朱由檢滿是不解的看著朱由哲,“你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朱由哲掰著手指,“你看啊!自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我明知道哪些人是反賊,但卻不敢輕易動他們。非得找一些七五八雜的理由,才可以將他們賜死,驅逐,貶斥。” “我明知道大部分藩王都是廢物,佔據著最多的田地,卻不能直接下旨將他們弄死,分了他們的田地。像晉王,我幾次下旨給蔡懋德,讓他抄了晉王的家,他最後還是沒做,讓李自成得到了晉王海量的財富和無數的糧草。” “還有那些鄉紳,也都不是東西,一個個都有功名,侵吞大量田地,讓普通百姓難以過活。偏偏他們不用納稅,不用服役。在朝廷危難之時,不思報效,卻拼命挖著大明的牆根。” “偏偏我又不能動他們,因為他們實力強大。” “還有史可法,名聲大,能力低。但就因為他名聲大,朕不得不用他,讓他在南京當首輔,主持一切,卻時時擔心他把南邊的局面弄壞。何騰蛟,黃道周,也都差不多。” “我賜死了徐允禎他們幾個勳貴,放逐了他們的家人。但錦衣衛傳來的訊息,這些罪犯,一路上他們可風光的很。一路客棧,一路酒肉,甚至當地官員還主動前去給拜會。” “為何?他們勳貴是一體,即使他們被放逐,將來也會有人為他們說話。然後等合適時機,皇帝下詔,饒恕他們,並讓他們繼承爵位。這些前去拜會的,一路給他們方便的,便因為結交他們而一飛沖天。” “勳貴,大臣、鄉紳,這些人團聚到一起,把大明皇帝直接給架空了。而我想要穩定局面,甚至想要向前走兩步,就得不斷和他們妥協,捏著鼻子和他們妥協。你說,這算不算窩囊?” 朱由檢緊皺眉頭,停頓了半晌,說道:“確實有點窩囊,但你至少還是做了很多事的。就如,若你不來,現在的李自成恐怕已經打到京師了。” 朱由哲頓時一愣,算了算,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是哦!要不是我,你過幾天便要在萬歲山上自殺了。” “崇禎老哥,有沒有很想致辭一番?例如感謝我救了你的命,還有你的妻女,你的大明什麼的。” “來,來,來,說一段,讓我高興高興。” 朱由檢呲著牙,怒吐了一個字,“滾!” 朱由哲嘿嘿一笑,搖頭晃腦,十分得意。卻沒注意到朱由檢的臉色愈加黯淡,甚至連飄忽的身影也開始閃動。 過了一會,朱由檢繼續問道:“你,你剛才那麼多不滿,是覺得自己的方法錯了嗎?” 朱由哲搖了搖頭道:“不是錯,而是感覺似乎更好的方法。” “崇禎老哥,你覺得於成龍這人怎麼樣?”朱由哲突然轉移話題,問起于成龍。 朱由檢想了片刻道:“有膽色,聰明,知進退,是個不錯的人。” 朱由哲笑道:“如果你瞭解他後面的經歷,你會對他評價更高。這樣說吧!在我看來,他最大的優點是不畏權貴,而且懂得保護自己。” “崇禎老哥,你有沒有覺得於成龍像一把刀,一把可以澄清宇內,重塑大明未來的利刃?” 朱由檢愣在當場,“你對此人評價如此之高?” 朱由哲點了點頭,“現在的大明就是一個垂垂老人,即使擊敗了李自成,隨後也會跳出張自成,曹自成。欲讓其重新煥發生機,就得全方面進行改制。而像李邦華、蔣德璟這樣的老臣肯定不行,就需要一些年輕的,新的力量。” 朱由檢皺眉道:“陳名夏,朕欽點的探花。還有你提用的張煌言,夏允彝,乃至黃宗羲、顧炎武這些都不如他嗎?” 朱由哲搖了搖頭道:“不,從某些方面講,他們能力遠超于成龍。如陳名夏,其熟稔官場。張煌言,其大略,放眼天下。黃宗羲、顧炎武,在理論方面都是大師級的人物。” “但比著于成龍,他們缺少了一種東西。” 朱由檢有些好奇,“什麼東西?” 朱由哲道:“堅韌不拔,勇往直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勇氣。在這些人中,只有張煌言,張蒼水有這般勇氣,但他儒生氣太重,生性高貴,令人尊重,但也令普通人產生隔離感。” “這樣給你說吧!張煌言是塊璞玉,在任何地方都能綻放光芒,引領人們隨他一起幹一件大事。而於成龍是塊土石,看似平凡,卻是奠基的存在。” “張煌言,我要大用,給他充分施展才能的平臺。而於成龍,我要重用,讓他做我手中的刀,替我砍掉一些人,重塑大明。” 朱由檢沉默了片刻,“你打算如何用他?” 朱由哲道:“首先,我得給於成龍做官創造合理性。我會下一道聖旨,讓大同、京師、濟南、南京、贛州、長沙、六地舉行一次小型科舉,由當地官員舉薦經學致用的賢才,然後由朝廷招募他們為官。” 朱由檢眉頭緊蹙,“就為了一個于成龍?” 朱由哲搖頭,“當然不是。科舉取材固然公平,但八股文章限制太多,難免遺漏一些可用之才。我早就想改了,在此亂世,正是改革的時候。到時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