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小時候生活在農村,對農村的看家狗子的習性十分熟悉,無論多麼兇狠的狗子,只要你拿出一根棍子來,這狗子登時就會怯了,齜牙咧嘴叫的再厲害,也不敢靠近你。
小時候在村裡串門玩,一般都會手持一根棍子,作為開路神器。
這文昌宮門口的守門石獸得了人間香火,顯化神魂,看守文昌宮的大門,專門針對陰邪鬼怪之流,其實與看家狗子一個性質。
現在被李牧純陽目擊術瞪了幾眼,又拿出一根鋼鐧晃了兩晃,兩個石獸頓時怕了,神魂縮在體內,再也不敢顯露出來。
可即便如此,胡芸娘還是不敢進去:“老爺,您即便是封住了看門石獸,難道還能封住文昌帝君的神魂麼?小婢若是入內,惡了文昌帝君,怕是老爺的科舉之路就此斷絕了耶!”
李牧笑道:“斷了科舉?堂堂文昌帝君,豈能跟我一般見識?”
他看了看胡芸娘,見胡芸娘真的不願意進去,當下也不勉強,轉身向宮內走去。
他對文昌帝君沒有半點敬畏之心,但胡芸娘這些妖修卻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尤其是文昌帝君這等香火鼎盛的神明,確實不是他們這些小妖能夠招惹的存在。
於情於理,於大局著想,胡芸娘都不敢進入文昌帝宮,萬一惹來文昌帝君的怒火,對李牧和胡芸娘都十分不利。
此時眾士子都進入了宮中,在廟祝的帶領下,正在宮內遊廊內遊覽景色,言笑晏晏,興致大發。
此時已然是炎炎夏日,繁花落盡,這文昌宮中的幾株桃樹卻花開正豔,香氣襲人。
有幾個士子見此情形,更是當場賦詩,讓幾位同窗斧正,一些人也不客氣,指出其中的不足與可觀之處,彼此哈哈一笑,都覺心清氣爽。
待到李牧過去時,張世宏笑道:“李兄,美景當前,何不吟詩一首,以洩胸中快意?”
李牧哈哈大笑:“說起作詩來,小弟也曾見過不少名家之作,今日恰逢此景,容我搬運前人遺作,正應此時景色。”
張世宏道:“張兄,吟詩作對,自然是要自己做才有意思,前人詩作嘛……如果應景,大傢伙倒也可以品鑑一番,啊哈哈哈……”
旁邊幾名士子都笑了起來。
“李兄,作詩嘛,做不出來,不寒磣!我等都是庸碌之輩,詩才有限,才疏學淺,都是自娛自樂之作,若是做不出來,吟誦前人大作,其實也是雅事一樁!”
“對對對,吟誦應景詩詞,也是一樁美事。”
眾人紛紛應和,主動為李牧找臺階下,隨後目光灼灼的看向李牧,靜待李牧吟誦前人的詩作。
各自好奇,不知李牧會背誦哪一個名家之作。
大殷朝六百年國運,文風極盛,多年來出現了不少詩詞大家,聽到李牧說前人詩詞,現場士子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回想到底有哪些膾炙人口的詩作,可應此時景色。
可是想了半天,卻只有寥寥幾人,且都不太符合此時此景。
於是心中愈發好奇。
見眾人看向自己,李牧笑道:“可否借筆墨一用?”
一名士子笑道:“我這便有!”
當下命僕人取出毛筆和墨囊,遞給李牧:“不知李兄要書寫哪位名家大作?”
李牧笑道:“是一個姓白的古人所做。”
他口中說話,手中毛筆舔飽了墨,來到一側雪白的牆壁前,提筆在牆壁上寫了一首絕句,道是:
“人間四月芳菲盡,
錦繡宮中始盛開。
長恨春歸無覓處,
不知轉入此中來!”
“好!”
“妙絕!”
“詩好,字也好!”
“這是哪位先生大作?”
眾人見這一首詩初讀只覺得平淡自然,但細想之下,卻多了幾分深邃之意,且童趣自生,更兼李牧的書法也好這些字精氣飽滿,轉折如意,越看越覺得舒服,即便是算不上一代宗匠,但也可以稱得上是名家手筆。
現場叫好聲此起彼伏,對於李牧的書法和詩作不住口的稱讚。
他們都是士子,詩詞書法乃是自幼就要學的東西,可能詩才不夠,但評鑑能力還是有的,更何況能考上秀才的人,其書法詩作,自然有可取之處。
白樂天這首詩千年以來,膾炙人口,一直流傳至今,足以說明其強大的生命力和作品之優秀。
被李牧此時寫了出來,對現場這些士子堪稱是碾壓之作,屬於越品越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