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諸葛先生皺緊了眉頭,還在考慮。
然而,其餘人等卻都是訝異和鄙夷。
“開什麼玩笑?宋儀是那等會謙讓別人的人?”
“我還記得上回與她同路去竹林作畫,半道上壞了轎子,她為了不耽擱自個兒的事兒,直接把我給拋下了,真真個自私小人而已。才高八斗又怎樣?平白叫人唾棄!”
“是啊,說旁人這般為人我也不懷疑,獨獨這宋儀嘛……”
“呵,宋三姑娘為人找藉口,竟也不找個好的?”
“宋儀趕不及就趕不及了吧,憑什麼我們要等她?”
……
諸人議論傳入諸葛先生耳中,他也是嘆口氣,道:“罷了,寬限些許也就是。這一個時辰香燃盡了,宋五姑娘若是不來,這一門功課便作廢。”
從看題到作詩,統共一個時辰,宋儀趕來得早還好,若是遲一些怕就寫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了。
這所謂的寬限些許,實在不算什麼。
諸葛先生揭了題:“金縷衣。最後一輪,照舊一個時辰。”
宋倩站在旁側,內心已是焦慮不安。
眾人都開始構思,眼瞧著時間隨著燃燒的香火而流逝,宋儀卻連影子也沒有。
那長長的線香燒了快有十之七八,宋倩看了只著急上火,宋仙卻輕輕一笑,勸她道:“也不必為五妹妹憂慮,如今這時辰,即便是來了,也斷斷寫不出東西來。三妹妹既得了甲,又何必上火?”
“真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面熱心冷不成?”
宋倩對宋仙,著實沒了好脾氣,她不在遮掩,反唇相譏。
宋仙面上掛不住,乾脆一拂袖不再說話。
此刻,人人都知道,剩餘時間不到一刻鐘。
縱使宋儀趕過來,也必定不能完成了。
宋倩忽覺得有幾分掃興,心裡已斷定宋儀再趕不上,然而便在此刻,小丫鬟跌跌撞撞跑來,喊了一聲:“五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