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航站樓外面的廣場上,仰著腦袋,望著天空,已經快半個鐘頭了。
“爸,這一會兒一架,一會兒一架的,到底哪架飛機是我舅舅乘坐的那架啊?我的腳都快站麻了。”
家國湊到許大茂耳邊,輕聲問道。
許大茂搓了搓手,他哪兒知道啊,不過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他轉過頭,望向一旁正認真望著天空的婁曉娥,拉了拉她的手臂。
“娥子,咱回去吧,司機還在停車場等著呢。”
“哦,好的。”
婁曉娥其實腦子空空的,什麼都沒想,聽到許大茂的話,她只是愣了一下,就順口應了下來。
車子就是送他們來機場的那輛車,婁家大哥已經把回程的費用付了,不乘白不乘。
婁永誠雖然已經離開京城,但他帶來的影響短時間內是不會消失的。
不說許家人,就說老院子的那些鄰居們,迄今為止,他們院兒裡最熱門的話題竟然還是婁家許家。
沒辦法,生活過於乏味和平靜,難得有這麼件特別的事情,大家夥兒不津津樂道地說上一陣子,那也太不過癮了。
再加上婁家大哥那天出現的方式,那穿著,那派頭,那輛車,對他們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而這些,都是他們這些天來的談資。
作為與婁家大哥深入交流過的傻柱,一時間成為了眾人最喜歡攀談的物件。
可是傻柱的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
自打那天聽說京城已經有人開了第一家個體餐館之後,他的心裡就長了草一樣。
第二天中午,他就急吼吼地帶著大兒子一起去了翠花衚衕。
本來他還想著,只聽許大茂說飯店是在那個衚衕,等到了衚衕那裡再去打聽打聽飯店開在哪裡。
可誰曾想,一進到衚衕裡,就被那長長的隊伍驚住了。
他趕緊上前打聽,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個隊伍全都是到飯店吃飯的客人。
因為飯店的比較小,就那麼些桌子,而慕名而來的客人又太多,所以就出現了排長龍的現象。
傻柱一聽,不用再打聽了,趕緊排隊吧。
於是就領著兒子排在這位老哥的後面。
隨著時間的流逝,隊伍也在不斷的縮短,等著無聊,傻柱就和那位老哥攀談起來。
老哥是個健談的人,和傻柱一見如故,聊起來就收不住了。
老哥姓張,就住在旁邊衚衕裡,離得很近,可以說抬腳就到。
這兩天國慶假期,張老哥的老婆回孃家了,孩子們也各有各的事情,都不在家,家裡就留下他一人,他也懶得做飯,正好這邊飯館開業了,於是這兩天都在這邊解決吃飯問題。
據他所說,這邊的菜很便宜,比國營飯店便宜多了,味兒還好。
這家的特色菜就是鴨子,據說一大盤鴨子才賣6毛錢,而一份鴨架做的白菜湯也才只有1毛8分錢。
說起這個,張老哥不由得砸吧起嘴來,像是在回味昨天吃的菜一樣。
傻柱聽了,和兒子交換了下眼色,意思是,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嘗一嘗。
等到太陽走到正當頭的時候,前面終於只剩下幾人了。
傻柱主動提起,“張哥,您看您就自己一人,我們也只是父子二人,要不咱就拼個桌,點上不同的菜,一起吃,您看怎麼樣?”
張老哥點頭表示同意,“好主意,那就這樣吧,我點一樣菜和一份湯,你們點兩樣菜,這樣咱們就可以都嚐到三菜一湯了,行不?”
“當然可以,不過這樣的話,好像是我們父子倆佔了您的便宜了。”
傻柱也是個直爽人,快人快語。
“這有什麼,我一人吃也得點個湯的,就當交個朋友了!”
張哥也是個爽利人。
他這麼一說,傻柱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只是想著,待會兒看情況再說吧。
飯館確實不大,一眼看去,也就是30個方的樣子,擺了四張桌子,傻柱琢磨著,也就跟許家新房子的餐廳差不多大。
收拾得倒是挺乾淨,牆壁白得耀眼,一看就是新粉刷的,地是水泥地,抹得非常平整。
桌子上用塑膠布鋪著。凳子一看也是新打的,還略帶點油漆味兒。
最吸引人的,要數屋頂上裝飾的那些燈飾了,花花綠綠的,看著不像是普通的燈泡,可惜現在是中午,燈沒有開,不知道開啟後會是什麼樣子的。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