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母親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算算時間,他來信問妹妹地址的時候,原來兩人都已經不在了。
人都不在了,誰還會管這些寄來的信呢,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只是,
他猛地抬頭,“李同志,那我父母的遺物還在嗎?”
“唉,沒了,都沒了!”
李同志嘆息了兩聲。
那幾年,也是農場這邊最亂的時間段。
人員複雜,你來他走,大家夥兒的心思壓根就不在生產上。
不過嶽老先生跟他的妻子,他還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說實話,他還是挺欽佩這兩位的。
倆人一看就是文化人,雖性格都很冷淡,但待人也是彬彬有禮的。
來了這裡後每天不停的勞作,並也沒有壓彎他們的脊樑,不過卻壓垮了他們的身體。
在他們去世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交待雜工把兩位老人的遺物全都收拾好放到了一個放雜物倉庫。
想著,有可能他們的後人會過來領取。
至於嶽秉文他們後來寄的信,他並沒有看到,也許被人扔掉了也說不準,畢竟人都已經不在了,這些信也沒有什麼意義。
只是,他沒想到,這之後好幾年,都沒有人過來。
直到前兩年,那個倉庫年久失修,屋頂上存了一個大洞。因為只是放雜物的,平常也沒有人過去,等被人發現時,裡面的東西全都被泡爛掉了。像書本信件,還有衣物這些東西全都沒法看了。…“你等等啊!”
說到這裡,李同志起身,在後面的櫃子裡翻找起來,找了好一會兒,終於翻出一隻木盒子來。
嶽秉文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他母親的梳妝盒。
聽說是一種很貴重的木材做的,號稱千年不腐。
他一直認為這種說法太誇張了,不過現在看到一如當年的雕花盒,他相信了。
依李同志的話講,那許多衣物跟書本全都爛掉了,那肯定是泡水時間比較長的,如果是普通的木頭盒子,肯定會有所變形,甚至會裂開。
而眼前這個盒子,跟小時候看見的樣子是完全一樣的。
他顫抖著手接過盒子,開啟蓋子。
裡面只是寥寥幾件東西。
一根木簪,木料跟盒子是完全一樣的。
一隻小圓鏡,有點舊了,這是母親從不離身的一件器物。
一個相框,裡面是他們一家四人的合影,可能是年代久了,亦或是泡過水的緣故,相片的邊緣已經受潮變得模糊不清,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四個人的影相還都是完整的。
還有一枚校徽,京城大學的校徽。
這時,李同志有些尷尬的開口,
“這個,東西有點少,當年我去收拾的時候,發現東西都被人動過了,那些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最終能保留下來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嶽秉文握住李同志的手,他很激動,又有點遺憾,
“這樣已經可以了,多謝您,要不然我連這點念想可能都沒有。唯一遺憾的就是信件都丟了,我之前還指望能找到信,就能找到我妹妹的地址呢。”
當然,對於李同志的行為,他還是感激居多。
聽完嶽秉文的故事,許大茂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家人也真的是倒黴到家了吧!
不過,看著眼前的一幕,又有些欣慰。
還好,趙秋寒的運氣看來還是不錯的,畢竟他順利的找到了親舅舅,也知道了姥姥跟姥爺的下落。
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幫她母親實現了生前的願望了吧。
接下來,事情就好辦了。
嶽秉文再三表示了對許家人的感激,也想要拿出一些金錢作為補償。
他已經聽外甥說了來京之後的所有經歷,所以明白自家外甥之前受了人家多少的恩惠。
當然,許家人都拒絕了。
許父說得好,“我們幫他們,只是因為跟孩子投緣,也不忍心看他們這麼受苦,並不是想要什麼回報的。如果你硬要給,那就給山松吧,他雖然是孩子的大伯,可跟親爹也差不多了。”
最終,嶽秉文實在是雙拳敵不過四手,補償也沒有送得出去。
然後就帶著趙家三人滿懷感激的離開了。
走之前,他留下了自己落腳的賓館地址跟房間號碼,還有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