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一天比一天緊,可這雪卻一直都沒能下得下來。
“老許啊,今年這天氣也真是太奇怪了,明天就是元旦新年了,到現在一場雪都沒有下。”
今天是禮拜六,又是個大晴天,老倆口吃過早飯就忙活起來,在院裡子搭起了好些個架子,然後又把所有房間裡的被子都搬出來了,在大太陽底下曬一曬,會蓬鬆許多,晚上蓋起來會更暖和。
許母拿了根棍子,邊拍打邊跟老伴兒拉家常。
許父望了望天,回道,“這我哪兒知道啊,下不下雪得問老天爺。不過,依我看啊,不下雪才好呢,一下雪天氣就更冷,再冷的話,對徐老哥這樣的老人家來說,冬天就更難熬了。”
徐師傅前些日子已經被徐立武他們接回了家,在這邊住了大半個月,老爺子過足了癮,自己提出來要回家貓冬。
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回家住一陣子,等以後在家待膩了就再過來許家小住。
老爺子最大,徐立武當然是有求必應。
住回家也挺好的,在許家打擾了許久,他實在是很不好意思。
不過為了父親,他也豁出去了,臉皮厚點就厚點吧。
回家住也是沒問題的,蘭花嬸子乾的就是伺候老爺子的活兒,有她全天候盯著,徐立武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就是許家老倆口有點不習慣。
原先還有個徐老哥在,他們每天忙著湊趣,逗老爺子開心,日子過得挺豐富的。
可徐師傅一走,兒媳又整日在外面忙,每天白天,院子裡就只剩下他們老倆口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的,沒意思極了。
兩人想著要不要重操舊業,想去把磨豆腐的活兒接回來。
兒孫們反對不說,就連許父那個半道收的徒弟劉建設也苦著臉,跟許父哀求道,
“師傅,您可憐可憐您的徒弟我吧,我就指著這個工錢養家湖口呢,這是您那個小徒孫的奶粉錢,您忍心把這個活兒收回去嗎?”
許父明白,這肯定是兒子給劉建設出的主意,要不然就那個榆木疙瘩,是不可能說出這麼有感情的話來的。
可一對上劉建設那雙眼睛,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算了,這也是孩子們孝順,閒著就閒著吧。
就是太閒了也不好,於是兩人開始在家裡找活兒幹。
許母忙著打掃衛生,許父忙著歸置院子,就連拉回來的蜂窩煤,他都特別在角落裡搭了一個小棚子,裡面的蜂窩煤一個個都碼得整整齊齊的。
沒過兩天,能找到的活都給幹完了。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老倆口才覺得獨門獨院比不上原先那擁擠的大院子。
這不,把被子曬好了,兩人又沒事可做了。
於是,許母跑去屋裡翻櫃子了,不一會兒,就翻出兩罐麥乳精來。
然後又去菜窖挑了十隻又大又紅的蘋果來。…有許大茂在,家裡是從來不缺這些水果的,這麼多年了,許家人都習慣了,也從來不過問這些東西是打哪裡來的。
把這兩樣東西用袋子裝好,許母就開始武裝起自己,帽子口罩圍巾手套一樣都不能落下,
她準備提著這些東西去四合院去望一大媽。
許父一看,樂了。
乾脆一起吧,他正好去找老夥計們去下棋。
一大媽已經出院半個多月了,人雖然比之前略虛弱一點,但好歹是闖過來了,她非常感恩。
老倆口到的時候,院子裡還是挺熱鬧的。
雖然年輕人們都去上班了,孩子們也不在,可架不住這裡老人多啊。
有一起練拳的,有在廊簷底下翻曬大白菜的,當然也不缺下棋的。
一看有下棋的,許父的腿就邁不動了。
“真是沒出息!”
許母臭了他一句,手卻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從許父的手裡把袋子接過來,然後自顧自地繼續往中院走。
把許父給留下了,許父知道她嘴硬心軟,這是讓他去看棋呢。
於是就樂顛顛地湊上前,做起了觀棋君子。
一大媽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而一大爺正忙前忙後的,給她端茶倒水。
“喲,他一大爺,今兒你可真是勤快啊!”
許母一進中院的門就看見了,馬上就大聲調侃起他們來,“老姐姐,你可真是有福啦,孩子孝順,老伴兒又貼心,這日子可真有奔頭。”
一大媽笑了笑,“大妹子,你這就是在笑話我們了,要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