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
蕭雨飛二人走出酒樓,卻見那老丐仍在津津有味地吃著花濺淚給的點心,一邊含混不清地自語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愛管閒事的人這麻煩可就大羅!”
蕭雨飛與花濺淚不由一怔,對望了一眼,心中暗暗稱奇。但那老丐卻似吃飽了似的,用油膩膩的袖子抹了抹嘴,伸了個懶腰,倒頭對著牆壁打起了呼嚕。花濺淚本想上前相問,想了想又打消了念頭。
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風月之地“留香院”,夜晚生意更興隆。划拳破杯聲,嬌笑歌唱聲,打情罵俏聲,送客迎客聲,羌管琵琶聲,諸聲混雜,庸俗而誘惑。
留春院的後院卻很安靜。庭院中有人在賞花,月下賞花別具情趣。有這雅興的是一個黑衣人,面上帶著一個猙獰的青銅鬼面具。他伸手摘下一朵春花,手很白淨,指甲修剪得很整齊。他雖然帶著那可惡的青銅面具,渾身卻透著一股極誘人的男子氣息,青春正少年。
兩個纖柔美麗的少女各自捧著一樽美酒站在他身後,溫馴地微垂著頭。黑衣人目光停在花上,左手微抬,左邊那個少女立刻輕輕奉上手中酒樽。他看著右手上的春花飲了一口,愜意而慵懶。
忽然他似察覺到了什麼,揮了揮手,少女們退了下去。黑暗中躥出一個人來,青衣,青鞋,白襪。臉上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傲氣,很容易使人聯想到一隻立於雞群的孔雀。黑衣人並未回頭,緩緩道:“你失手了!”他一開口,程傲然臉上的傲氣已蕩然無存,彷彿一隻自以為是孔雀的野雞見到了真孔雀一般,低聲道:“是,我失手了。不過,我已在四處搜查他的下落。”
黑衣人冷笑道:“你查得出麼?你莫非忘了他的名字是怎麼得來的?來去無跡鬼難尋,江湖中人不知道這句話的只怕太少。能在七大門派掌門人的夾攻下全身而退,這種人想不出名都很難。”程傲然道:“這——”
黑衣人仍未回頭,聲音冷得叫人心寒:“這次他受傷的訊息是我用五萬兩銀子從姜太公那裡買來的。下次,縱然有五十萬兩銀子都休想再買到他的訊息了。他武功那麼高,並不易受傷,他這一次單身約戰祈連十八太保,惡戰兩天兩夜全殲十八太保才會受了重傷。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會有嗎?程傲然,你武功不低,白無跡已受重傷,連劍都不能提,你居然還是奈何不了他。你真令我失望!”
程傲然紅著臉道:“不,白無跡今日之所以能逃脫,只因有人插了一手。”黑衣人冷然道:“誰?”程傲然道:“一個少年人!他武功之高只怕猶在白無跡之上!”黑衣人道:“哦?”聲音中夾著一絲驚疑與不信。
程傲然道:“這少年穿的一襲白衫,看上去溫文爾雅,始終面含微笑,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淡漠,好似對世間一切皆充滿熱愛,又好似對什麼人、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叫人捉摸不透。”黑衣人猛地轉過身來,道:“他是不是看上去身材欣長清瘦,年約十七八九?”程傲然道:“不錯。”黑衣人喃喃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他!”
程傲然道:“他是誰?”黑衣人緩緩道:“他姓蕭,蕭雨飛。他的父親就是冷香宮的蕭威海。除了他,再無人敢這麼管閒事,連白無跡的忙也敢幫。”
“蕭雨飛?”程傲然道:“原來他乃冷香宮嫡傳弟子,難怪他的武功那麼高。那他的情況少莊主你可瞭解?”黑衣人不答,只道:“好了,他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對付。”程傲然道:“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黑衣人並不挽留,淡淡道:“不送。”
待程傲然離去,黑衣人在花叢前來回踱了幾步,低頭沉思,忽然停住腳步,一仰頭,將手中那樽美酒一飲而盡,“咚”地一下,將金樽重重擲在了地上。月光下,人影一閃,程傲然竟又回來了,微笑道:“對了,少莊主,我差點還忘了一個重要情況。”
黑衣人道:“你說。”程傲然道:“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女子。”黑衣人眼睛一亮:“哦?”程傲然道:“那少女穿的是件白色長裙,同蕭雨飛一樣,也是個很特別的人。有種說不出的尊貴與傲氣。”黑衣人饒有興趣地道:“哦,她長得怎樣?”
程傲然微笑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二顧傾人國——也許形容得俗氣了些,但卻只有這幾句可以形容她。若拿花比她,便是太辱沒了她。”黑衣人聽得呆住,沉吟半晌道:“你看她會不會武功?”程傲然嘆了口氣道:“我沒有看出來。不過我有種感覺,她一定會武功,只是她看上去那麼纖弱,似乎風一吹便會隨風而去,武功料想不會太高。”
黑衣人低頭沉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