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妹不讓,莫非真個瞧上了這個傻和尚?”
“那又怎地!本女俠就是看上他了,我家無禪強你百倍,千倍萬倍十萬八千倍!”
“哎喲賢妹,方才哭了?卻為誰個?嘖嘖,梨花帶雨,當真我見猶憐,我見猶憐吶!”
“呸!用你管!淫徒!賤種!”牡丹姑娘愈說愈怒,橫眉冷對不假辭色,臉色更是萬分鄙夷!司徒文武卻是越說越下流,只在牡丹姑娘身上瞄來瞄去,一隻眼也是不懷好意:“賢妹既是說了,文武便就——”說著一隻手已然伸了過去,五指作風流,欲拂美人面。這種人實也不必與他廢話,牡丹女俠自也不鳥他,當下祭出朱雀神刀,一刀剁了他的狗爪!
“逆子,逆子啊!”司徒野暗歎一聲,轉身走開。
司徒文武向來如此,記吃不記打,司徒堂主實也沒了管他的心思。司徒堂主不作理會只因司徒堂主心中失落,牡丹說的沒有錯,那無禪確是強過自家兒子千倍萬倍!然而又能如何?自家兒子就是自家兒子,無論如何也是自家兒子,親生的,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無論好壞,無論對錯,司徒堂主心中失落。
魔爪將落,神刀欲斬,就是當時的情形。
其時四大香主四十八使都沒有動,真龍教組織嚴密紀律嚴明,無人妄動。
其時牛老爺是想上前,牛老爺知道司徒文武就是瞎了兩隻眼自家牡丹也是砍不著他的一根寒毛,牡丹女俠的武功如何,牛老爺最是清楚不過。但牛老爺動不得,牛老爺仍然受制於司徒野一指之下,從這一點也反襯出無禪的內力有多麼強橫。牛老爺沒有辦法,牛老爺只能說話:“陳平——”
其時陳平早已拔刀衝上,卻是又為羅志所阻。陳平這一次是真的急了,陳平用眼睛看向羅志,表示這一次再不讓開,以後咱這朋友就真就沒的做了!羅志微微搖頭,用眼神告訴陳平,說你就乖乖呆在這裡,過去只會適得其反。陳平明白了,一眼間便就明白了,果然牛老爺在身後說的是:“且住。”
且住。
其時語聲方落,其時指未及頰,其時朱雀之羽就要砍下,其時一支鋼鏢突如其來,無聲無息穿過雨幕——
那鏢有頭無尾,那鏢有柄無環,一尖,六稜——
飛鏢在飛,穿行於時光,穿過了目光,穿破了天光,穿過一隻手掌,洞穿!
“奪”一聲,釘在樹上!
“啊——”長長慘呼方起,司徒文武一眼見鬼也似看著自己的手,嘴巴再也合不上!
是的,沒有人能動牡丹姑娘,沒有人!
有人說過,不開玩笑。
人上有人,就在房上,灰撲撲半蹲於一簷角,正似落著一隻大鳥。
那人一直都在這裡,只是沒人看到而已。
細眉淡眼瘦長的臉,薄薄的唇兒抿作一線,雨水打溼烏黑的發,眼中那是冷冷的光!
“阿烏?”羅志抬眼,笑道:“你怎來了?”
那人不作理會,低頭,指上一隻白鴿。
白鴿很安靜,不動不叫,乖乖棲在一根指背之上:“小白,小白,你可真白!”
“阿烏堂主!”“阿烏堂主!”眾人之中有人在叫,聽是驚詫莫名,更是驚喜振奮!
不錯,這就是阿烏,飛鏢阿烏,真龍教暗香堂堂主阿烏,又被稱作阿烏大人的阿烏。
簡單地說,就是一個鳥人。
鳥人一揚手,小白又飛走,撲楞楞,撲楞楞,消失天上不見。
“爹!爹!”司徒文武又驚又痛,氣急敗壞:“他!他!”
“阿烏堂主,所為何來?”司徒野不看司徒文武只看阿烏,面色如鉛般沉重!
阿烏看過一眼,冷冷道:“他就來了,你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