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叫作起,眾人齊聲驚呼!
無禪一式羅漢看門打過,俯身低頭,雙足齊點,霎時身子平平飛出——
鐵頭功。
鐵頭功不是打人的功夫,鐵頭功也不是這般使的。
頭頸背心全部送上,要害暴露敵人眼前,此時用頭去撞肚子,無禪明顯是在送死。
此時司徒野離無禪直有七尺開外,這一記鐵頭司徒野完全是可以躲開的。
司徒野沒有躲開,司徒野沒有必要躲開,司徒野選擇出拳,一拳重重擊在無禪後心!
無禪跌落塵埃,司徒野敗。
就敗在一念之間。
便就給他一拳重重擂在胸口,倒地然後咯血,一時站也站不起來。
無禪一躍而起,握拳挺胸而立。
驚叫的是牡丹,驚叫完後跳叫:“無禪!無禪!無禪打贏了!打贏嘍哈哈!”
驚呼的是眾人,驚呼然後互看,表情各異,都是一臉完全不能夠相信的樣子:“這——”
這其間是有過程,無禪出的是鐵頭,而不是鐵拳。
這是武功與智謀的結合,這不是無禪一個人的功勞,司徒野敗得並不冤。
人外有人,便以靈石覆盤。
“起來!再打!”無禪渾身是血精疲力竭,還是咬著牙衝了過去!
拳拳落空,拳拳落空,又是一拳落空,一式羅漢看門落空,無禪使出鐵頭功!
平平飛出,直取腰腹。
靈石不退不避,反轉戒刀,以刀柄重擊無禪後心!
無禪頭下腳上,跌落之時就勢左手撐地一個側翻,旋腰提胯,右腿斧般重重劈下——
羅漢降龍。
靈石側身避開,退半步。
退步之時無禪右拳已至,無禪右腳踏下,揮臂如鞭,右拳倒擂靈石胸口!
羅漢伏虎。
靈石胸口中拳,退一步,點了點頭。
雨中,泥濘之中,司徒野又吐一口血,喘息片刻,緩緩站了起來。
無禪的拳很重,司徒野不是靈石,司徒野禁受不起。
司徒野敗得不冤,這幾式一氣呵成,無禪已經練了上百次,每一次都是實戰。
無禪只有一次打到了靈石師父,不是第一次,是最後一次,靈石的武功由此可見一斑。
司徒野眼望無禪,撫胸皺眉,極為懊惱!
若是躲過那一記鐵頭,無禪此時必定力竭,不戰亦可勝之。
無論如何司徒野也是敗了,司徒野長劍脫手倒地不起,而無禪早已起身,並沒有乘勝追擊。敗地不甘,仍自不服,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以司徒野的身份地位硬要他厚著臉皮說句我還沒敗,那樣的事情司徒野做不出來。司徒野城府是深,司徒野極為傲氣,但司徒野也是一條光明磊落的漢子!
便即開口,告負。
不料話沒出口,無禪已是緩緩坐倒,兩腿相盤雙手置膝,闔了眼皮。
無禪終於力盡。
就如同往常那樣,無禪要歇上一歇,便就於雨地泥水之中打坐,無禪累了。
說坐就坐,兩眼一閉,他是旁若無人,卻教旁人如何是好?
司徒野一句話哽在喉嚨,一時怔在那裡。
勝負難預料,成敗亦難斷。
實則司徒野便就告負,承認自己敗給了他,今日這一局也是司徒堂主贏了。司徒野還能再戰,四大香主四十八使猶有戰力,副堂主羅志還沒有真正出手。羅志的刀法,不遜於司徒野的劍術。這並不是無禪與司徒野兩個人的戰鬥,這是牛家與司徒家的一場戰局,無禪所表現出來的旺盛鬥志驚人戰力也不過是無謂抗爭,正如此時。
是拿?是殺?還是怎地?
天色愈亮,雨勢愈小,早時珍珠般的雨珠,變作粒粒米粒。
一絲涼爽的風,又一絲涼爽的風,吹起。
一個人走了過去,手裡拿著劍!
一團火衝了過去,雨也燒不熄!
司徒文武要做什麼,便就牡丹姑娘也看出來了:“司徒文武!你想怎地!”紅衣紅刀紅牡丹,英勇無畏護無禪:“想動我家無禪,先過我這一關!”司徒文武微微一笑,仍作玉樹臨風狀,只白白紗布溼嗒嗒地纏一眼上,使得面色有些猙獰:“賢妹,你且讓開,我不怎地,只取他一目便是。”
“做夢!”
“讓開。”
“滾開!狗東西!不想死就滾遠點兒!”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