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看著薄涼,很容易的知道她現在的不耐煩,但他卻不能開口,抿了口咖啡以遮住唇邊的苦澀,樞起身就想上樓。
“啊,玖蘭學長”優姬見樞要走,有些慌亂的向前跑了兩步“是吵到玖蘭學長了嗎?”
“沒有,不關優姬的事”。樞溫和的聲音低靡的散開,蟄伏著的寂寞讓薄涼的呼吸一窒,抬眼間就看到優姬單純的笑容。
煩躁的站起身,薄涼冷冷的開口,聲音並不大,但穩穩的落在每個人的耳廓“夠了,我和跡部是什麼關係不需要別人置疑,這點請你們記清楚”。
“喂,你這是什麼語氣,我是景吾的未婚妻”夏川音立刻調頭,踩著高跟踏到薄涼麵前,“你才是沒資格說話的那一個”。
樞見薄涼動了真火,不禁停了下來,沉靜的看向薄涼,而跡部擰著眉,薄涼向他搖了搖頭,示意她自己解決。
見薄涼沒說話,夏川音不忘得意的回了正生悶氣的百里謹音一個眼神“怎樣,沒話說了吧,我絕對不會把跡部讓給你的”。
“你喜歡他?”薄涼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問。
“當然”
薄涼和樞幾乎是同時因為這句話,自嘲的一笑,那麼理所當然的承認,是不是該讓他們這些膽小鬼嫉妒下。見薄涼神色不對,優姬拉了拉夏川音“小音,跡部君在看”。
默然了半晌,薄涼忽然問“優姬,你喜歡樞嗎?”。
許是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落到自己身上,優姬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樓梯上的樞,然後觸電般的迅速收回目光,擺了擺手“那個……薄涼,你在說什麼,玖蘭學長根本……”
“我是在問,你是不是喜歡他”薄涼不耐煩的打斷優姬的話,直直的看進她的眼裡,她看到清澈的愛戀和仰慕,還有一個冷漠的自己。
這究竟是怎麼了,薄涼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不明白心裡的煩躁和戾氣盤桓著要怎麼散去,跡部有些心疼的上前,攤開薄涼的手,“薄涼,放開,什麼事都有本大爺在”。
“景吾!!”夏川音不敢相信的叫了出來。
樞握著樓梯扶手的手一緊,血色一點點浮上眼眸,“薄涼……”,那一刻,他終是無法抑制的叫了她,而由這兩個字帶來的溫度,蔓延到胸腔裡,持續的蒸發著。
薄涼,你知不知道,我要用多深的疼痛,和對孤獨的忍受,才能換來一句對你的不在乎?
“玖蘭……學長……?”優姬抓著夏川音的手微微出汗,她不安的覺得,玖蘭樞離她越來越遠,因為薄涼。
聽到優姬的話,薄涼冰冷的睨了優姬一眼,平靜的說“黑主優姬,我曾想殺了你,不過被你的玖蘭學長阻止了”。
犀利的殺意,讓優姬反射的摸向自己的武器,一旁的夏川音已經臉色蒼白的說不出話,跡部修長的手指在薄涼的手心劃過,堅定的站在了薄涼的身邊。而這一點,樞做不到。
只是薄涼,我可以親手殺了你,卻不可以接受你因為我死在別人手裡。
從沒有那樣的一刻,樞迫切的希望自己與薄涼從沒離開巫山過。而在那麼多的如果和希望裡,沒有留下一條退路可以讓他們重新來過。
“薄涼,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五歲以前就認識”優姬屏息等待薄涼的答案,同時護住了夏川音。“你討厭我”
“我以為那是恨”。嘲諷的勾起嘴角,薄涼俯身,一隻手緩緩攀上優姬的脖子,似笑非笑的望著樞“不阻止我嗎?”
“薄涼,在這裡,你不會動手”那麼瞭解彼此的存在,樞知道,薄涼不會讓跡部去負擔上她的殘忍和憎恨。
果然,薄涼不在意的鬆開手,沒有看優姬驚恐的神色,在下一秒,她就被跡部攬在了懷裡“都給本大爺差不多點,薄涼,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迷了眼,失了心,有多愛便有多恨。
這一點薄涼一早就知道,跡部的體溫貼著薄涼微冷的身子,另人哽咽的柔軟,這個耀眼的少年,對著薄涼收斂了所有呈現給別人看的華麗和高傲,細膩包容著對方。
有西弗勒斯的陪伴,跡部的包容,東邦的肆意,D伯爵的珍惜,薄涼想也許愛情真的不會是生命的全部,儘管她總是願意相信有這樣的一個人,他應該與她的愛情一併天長地久。
而樞,便是這亂世煙火之中,屬於薄涼的信仰。
薄涼有些悵然的揚起輕淺的笑,她說“夏川音,也許你說的對,愛誰就是要大膽的說出來,只可惜我們終究是錯過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