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皺紋,黑色的髮絲間夾雜著幾根白髮。
“…阮守?”坐在病床旁的陳母聽到開門聲,下意識的回過頭來,看見祁阮守,呆楞幾秒才回過神來,小聲的、顫抖的叫了一聲,眼眶瞬間溼潤。
祁阮守實在不會應對這種煽情場景,好在陳之清及時的走進門來,讓他倆出去談。
陳母走在最後頭,腳步輕悄的走出來,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才轉手上下打量祁阮守。
“你這孩子,這些年都去了哪裡?你怎麼不上學了?手機號碼也換了?我跟你舅舅怎麼都找不到你,對不住你爸媽,擔心的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還好你沒什麼事,我看看,都長大了,一下變成大人了。”陳母喜極而泣,緊緊握住祁阮守的手,她身上的溫度從那雙粗糲的手中傳遞過來。
“我過得挺好的,都沒什麼事。”祁阮守擠出安慰的笑容,乾巴巴的,像是畫上去的。
摸著良心說老實話,就他父母出事的檔兒,最親的小舅舅小舅媽沒出面,出面的親戚都不懷好意,他心底其實也存著隱約的怨恨,就想著大不了不再和這群人往來,就退學、換一個城市生活就好了。就算是在遇到陳之清之後,他本可以去探望兩位老人家,但他沒有,他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時間在走,人在變,他現在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該怎麼樣和兩位老人見面呢?
但是就在這一刻,他認識到自己的狹隘,他只是畏懼去觸碰以前的事情而已,他太自私,以至於讓小舅舅小舅媽平白無故的擔心受怕這麼久。
祁阮守陪著陳母才坐了一會兒,裡頭的陳父就醒過來了。
“你看看,這是誰來了。”陳母樂呵呵的指了指。
“這是…”陳父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阮守,是阮守啊。”
陳父沒有陳母那樣激動,但眼中也流露出欣喜。
“你回來幹什麼?” 陳父定睛再一看,瞧見站在祁阮守後頭的陳之清,目光一凜,板臉冷聲問。
這待遇相差未免太大。
祁阮守偏頭看,只見陳之清直直的站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你幹嘛呢,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又兇他幹什麼?”陳母跳出來當中間人,試圖緩和氣氛。
陳父眉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