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僅僅是為君淡非做嫁衣,替他消災解難的,好像從一開始我就被別人給算計了。
只可惜我瞭解它的不多,能反擊的手段有限。
“待我驗查過之後,自會告訴陛下我所知的一切”,研究著手上的藥丸,她冷淡道。
點了點頭,我示意理解。幾分鐘之後,見她臉色漸漸鐵青,心頭浮出一絲不妙,我開口,“怎麼了?”
“藥是假的,雪露它有個不為人知的特點是溶血才化”憤怒之中將手中的藥丸捏成粉碎,她雙目噴火,定定的看著我,“你竟敢欺騙我”。
“我也不知道”陰沉著臉,我氣勢不弱的回望著她,冷笑。藥是我費層層功夫才弄到手的,誰知道是個贗品呢。
“那我們合作暫時取消”決絕的聲音傳來,冰冷而不留情,卻讓我心頭煩怒交加。我花費兩年的時日才查出太后這根線索,若從她嘴裡撬不出什麼訊息,我不是時時刻刻活在別人的算計裡麼。
我雖不是散盡天良的兇惡之人,但有的是見不得光的辦法。
冰冷的輕笑出聲,我露出一絲猙獰的表情,冷酷道,“太后,合作必須繼續。如果我今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就放火燒了你的慈寧宮,我雖不清楚令妹的屍身具體的地方,但在慈寧宮總跑不了的,到時你即使拿到雪露了,也救不了人吧”。
打蛇七寸,威脅人我向來擅長抓住弱點。
答應她的要求找那顆藥丸是好的解決途徑之一,但失手了,我也不在乎用這些很容易兩敗俱傷的手段。
“和我撕破了臉對你沒什麼好處,別忘記我的身份和背後的家族”氣的身體微顫,太后不甘示弱的冷睨,卻並不能驚動我內心分毫。
“孰輕孰重我自然明白”,我眉目肅然,離樓已經滲透了我的後宮和朝廷,當前解決它的問題才是王道,至於其他,還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
“只要太后你肯告訴我一些線索,東西我也會繼續給你找的”認真的抬眸說道,我的眼中有一絲淡淡的疲倦。
這個皇位他媽的做的真累,如果可以,真恨不得丟下跑路算了。
“我不會相信你的”神情毫不鬆懈,她的確是個強悍的對手。
“你必須信我,從一開始我找上你,你向我示好後,你就沒有退路了,想必你也是恨離樓的,也想擺脫它的吧!畢竟你的妹妹就是因此而死的,若你無用了,你也會慘遭遺棄”冷漠的指出,見她面色忽的憤恨,我暗暗舒了口氣。
以後這種揭露人家傷心事,挖人傷口的事還是少做為妙。
沉默許久,她不說話,我也不迫她。
一片壓抑的氣氛裡,眼中神光忽閃,似乎權衡利弊許久,她終於再次開口,“我只能告訴你離樓的主人就在皇宮,但他是誰,是男是女,我就不清楚了,樓主是個謎,我瞭解的也有限”。
再逢
清晨的琉璃瓦灑著陽光,一柄樹枝雲散九天,滿目蔥翠。
我抬起頭,隨著那隱約跳動在綠葉間的光,走在冷清的日光底下,冰涼的空氣,暖的晨曦,風一陣陣的吹來,把我的頭髮吹起,像垂死的蝴蝶扇動翅膀。
這個時候,宮人在遠處靜靜的立在一邊,我眯起黑目,睫毛的重重昏影射在面頰上,招了招近侍,輕輕開口,“走吧!”
今日是君淡非成親之日。日光正好,豔如桃李紛飛時。
在不遠處的廊庭底下,花蔭濃墨深處,白冰澈依舊一襲神仙白衣,幽幽靜立,像是無聲浮動的暗香,帶著夜的清涼和寂寞。我抬眸看他,他的嘴角輕輕的彎出淡淡的弧度,臉上掛著柔和高貴的微笑,仿若是寺廟裡供奉的神佛,深不可測。
“今日讓我想起和陛下大婚時的情景,一晃多年,也是我該看他人笑娶迎嫁了”坐在珠羅幔下的馬車裡,他淡淡的眉眼舒展,黑色柔軟的發披散在腰際,宛如當初。
“是啊!我還記得先帝對我說新後風采絕倫,秀雅不凡呢”唇角彎起,我靜靜的注視他,認真的看著這個被選中為皇后的男子,這麼多年來,幾乎稍微重大的典禮,都是他陪伴在我的身側,有時我們相隔那麼近,如現在這般,只是一伸手,就能觸控的距離。
只是這般單純的牽手,我們好像從未做過,我是帝,他為後,兩人之間彼此的依戀好似幻覺,從未在心底留下痕跡。
心微微動了動,我低下頭,他的指甲透著淺淺的白,似象牙的顏色,我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他的肌膚,有一點點的微涼。那麼涼,那麼冷,此刻,卻是如此真實地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