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淡非紅著巴掌大的精緻小臉,眼神雖然憤怒,卻毫無任何的嫌惡。
真可憐,我有些瞭然他的變化,卻不在意地撇撇嘴。
“如果淡非願意,以後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一定會好好滿足你的”說著調笑意味的話,我乾脆無視君淡非扭曲的臉龐,輕笑著瀟灑離開了。
“混蛋,你遲早會造報應的”噴火的小暴龍再次氣的哇哇跳腳,嘈雜的聲音漸漸遠去,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懶得和這個可憐的孩子計較。
畢竟,人家已經先我一步造報應了。
離樓
阻止了宮人的通報,室內南風趴在床上,背對著我,在一片昏暗的影像中他的身影如同被凋零的鳶尾花,孤零而寂寞。
我胸口微微一滯,猛然意識到這個孩子在我面前從來都是溫馴的,純真的和輕快的,從未露出這麼灰暗的背影。
一貫以來都是他痴痴的看著我的身影消失,而非現在場景逆轉,角色互換。
心口一軟,我陡然一痛,突然覺得南風對我的感情太沉重了。知道他喜歡我,可是喜歡到什麼程度我現在才有點明白。
似乎聽到聲響,他雙目失神的轉過身子,看到我,紅腫的眼裡瞬間浮出驚喜和從不掩飾的歡快。
“陛下,你還生風兒的氣嗎?”跑到我身邊,不安的看了我一眼,他怯怯的問,神態盈盈可憐的如同一滴水珠。
沒有像往常撲在我懷裡,他小心翼翼的態度讓我的心忽而生出幾分煩躁。
“風兒一向乖巧,我喜愛都來不及,怎會生氣呢”握住的手掌微涼,我伸手捏了捏南風挺翹的鼻子,親了他的小嘴一口。
眼裡閃過甜蜜的光,南風見我態度親密寵愛他如以往,這才勾住我的肩頸,臉上呈現出大大明媚的笑容,愛慕之意不言而喻。
其實安撫南風是件很簡單的事。因為他愛我,絕對不會讓我難做,只是委婉的表達了下我離不開無雙的念頭,他儘管很痛苦卻還是預設了我們在一起,雖然有些卑鄙,但我目前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讓他接受燕無雙。
他的恨意是那麼顯而易見的,讓我無奈而又莫可奈何,不知他們之間的恩怨,我也不好貿然插手這件事。
即使南風退了一步,表面上的平靜並不代表背地裡的陰謀血殺,我心裡也明白。以南風的性子絕對會在背地裡不放過無雙的,想起我那些曾經寵愛過的妃子莫名其妙的被害死,我也不忍給南風敲點,總該有個途徑讓他把不滿發洩出來,至於燕無雙,我相信能夠活這麼久的人絕對不是輕易被打敗之輩。
“陛下,今夜留下來嗎?”語調輕的幾不可聞,他眼角殘留的水珠,散發著刺目的光澤。
這隻小狐狸可真狡詐,這樣的情景下我怎麼捨得拒絕他不過分要求呢?
一番溫存之後,那夜就這麼留了下來,第二日好不得又是為了補償悶悶不開心的無雙,一大堆東西賞賜了過去。
之後半月,白冰澈也邀請過我幾次去他的鳳宮,但如今的我,被君淡非的婚事攪得頭昏腦脹,實在沒工夫去應酬他。
看著手中秘密呈上來的暗折,我苦著臉發愁,有件事,已迫在眉睫等待解決。
“喀嚓”一聲輕響,打破御書房的平靜,我合上手中的摺子,將視線淡淡投在從暗道裡出來的人身上。
“太后,你很準時”聲音中帶著深沉的威嚴,我面色恢復肅然。
“和陛下合作,我可不敢有任何怠慢”一身幹練的緊身束衣,太后一貫囂張的面色維持著恰到好處的肅殺笑容,讓習慣她另一種面目的我還是微微不太適應。
誰能想到大明皇室最尊貴的女人原來是個殺手呢?第一次被告知這個身份,我是震驚的。
“不知我的東西帶來了沒有”拉回我的注意,她沉聲問,然而鬢角跳動的青筋卻隱隱顯示其內心的激動。
“自然”從懷中掏出一白瓷玉瓶,我淡淡微笑,往桌前一推,道,“這便是在天下流傳了千年,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至寶雪露”。
眼睛一亮,等她伸手開啟瓷瓶,一股淡淡的冷冽暗香若隱似無飄出,深呼一口氣,我眸光暗沉,緩緩的聲線再次揚起,“太后,我幫你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現在你是否也該告訴我,先帝到底是怎麼死的?誰是離樓的主人?大明皇室最深的秘密和離樓之主之間有什麼聯絡吧!”
一個個的疑問咄咄丟擲,我神色稟然,自從兩年前無意發現先帝記錄的手札,得知他的死因和所謂的離樓脫不了干係後,我就開始懷疑自己登基為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