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蛋黃,她嘰哩咕嚕又說了一大串,金狼倒也溫馴,窩在她懷裡由著她捏捏揉揉。
“小蛋黃,你一定覺得我很吵吧!”
她笑了笑再吐了舌,她常會有些很孩子氣的動作,可卻因為控制得好而鮮少在人前顯現,蛋黃卻不同,它是不會笑她的。
“沒法子,整日在學校裡像個小啞巴,也不知道有多久沒這麼好好說過話了,不過,你別為我擔心,下回你再來時我就不會這樣子了,知道嗎?我現在有個新朋友,他叫渥夫,他還答應要陪我練習會話呢!下一回你來,也許我就可以和你說說義大利話嘍!”
這一夜,白蘋和蛋黃過了個很盡興的中秋夜,他們玩了飛盤也玩了躲迷藏,已長大的蛋黃甚至還可以馱起她在深夜無人的巷道間穿梭跳躍,嚇得她趴在它背上,緊揪著它長毛不放。
一個女孩兒和一頭狼,在皎潔的月色夜裡玩得幾近瘋狂。
之後,白蘋見著了蛋黃一身泥漬而想幫它洗個香香的澡,她笑嘻嘻扔下叮嚀。
“別走,我去拿些東西就過來,要等我唷!”
她只花了一分鐘就跑回來了,手上分別提著大毛巾、鬃刷和沐浴乳。
可這回蛋黃並沒像三年前一樣打算讓她如願,一感覺出白蘋要幫它洗澡,它嚇得飛遁離去。
留下回到院裡的白蘋望著空蕩蕩的院落,頓然心生失落。
第三章
渥夫沒有食言,從他們相識的第二天起,他就每天都來接送白蘋上下課,風雨無阻。
不僅於此,他還每天幫她溫習學校裡的功課,也是那時起,白蘋才知道他除了是學校裡的各項體育競賽的常勝冠軍得主外,還是個很會讀書的模範學生。
事實上,他在學校裡一直是個出盡風頭的風雲人物,之前她不知道他,是她孤陋寡聞。
和渥夫一起,白蘋不但逐漸熟諳了她向來視若畏途的語言,還有一點,也沒人敢再欺負她或趁機佔佔她的小便宜了。
有一回在渥夫等她回家時,發現了那本來應該和白蘋一塊兒刷廁所的傢伙正準備腳底抹油,他眯眯藍眸攔下對方,他沒開揍,只是很單純地在對方驚懼的眼神裡卷高袖管,露出了結實的臂肌。
在這件事以後,學校裡的人都“確實無誤”地明白了白蘋是由渥夫·道格拉斯罩著的事實,換言之,除非是活得不耐煩的人才會敢再去惹這個柔柔弱弱的東方娃娃。
渥夫並不崇尚暴力,也不是混黑道的小混混,他甚至是個德智體群四育俱優的頂尖模範生,對老師有禮,與同學和樂,不沾菸酒大麻,愛護小動物,不亂丟垃圾,不攀折花木,過馬路時會看看紅綠燈,可這一切的一切,都絕不包括在他發脾氣的時候。
他爽朗可親、崇尚和平、容易相處,平時的他極少惱火,他在學校裡,只發過三次的脾氣。
只有三次,不過,都很驚天動地嚇死人。
怪的是,他發脾氣的原因有時都不太能讓人輕易理解,他的第一回發火據說是為了個高年級學生拿石頭扔擲水潭裡的白天鵝致死,第二回是為著校工弄錯了飼料害得校園裡動物園的貓頭鷹狂瀉至死。
為了天鵝和貓頭鷹不顧校規揍人,這使得渥夫另有了個視動物如人的“動物大使”美名。
他的這兩次怒火雖然也很嚇人,但比起第三次,都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而渥夫的成名,也是繫於那最後一次的大發脾氣。
那次他替個遭老師誣陷而淪落退學命運的學生上校長室打抱不平,得不到校長理會,他火起來索性搗毀了校長室,據說,連牆都被打穿了一個洞,屋頂也發發可危。
渥夫的暴力引來了關愛的眼神,一個憤怒的小學生砸毀了校長辦公室畢竟不是天天可以有的新聞,它被搬上了電視,甚至教育局官員還派員徹查,末了,那原該被退學的學生得到了平反,老師被調職,而校長室另闢他處重蓋。
而沒人提及懲處渥夫的事,一方面因著他發怒時駭人的氣勢連校長看了都怕,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經此一役,竟成了義大利小學生們心目中新的英雄代名詞,懲處他將會引起公憤。
所以,只要是見過他發脾氣的人,通常都不會想再見一次的,這個平素乖巧的模範生在發火時竟有著獸似的暴戾之氣。
就由於渥夫對於白蘋的不尋常,眾人眼底,上自校長下到校工,都將這個東方小女孩兒視成他的小女友。
不過,當事人似乎並不做如是想。
在渥夫眼裡,白蘋只是他希冀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