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蠻更是吃驚。
“那、那你……”
一時語塞,蠻蠻想起,後來他去了肅州,一年多不曾回來,他們倆連個照面都沒打過。
腦中飛快搜尋著那些記憶,直至最近,她方挺腰少許,理直氣壯:“這一個多月以來,你也沒提過一個字。”
她的手腕還被陸象行奪在掌心,冰涼的肌膚,薄荷與梨木的清香纏繞而來。
陸象行是為她動容,可阿蘭的死,橫亙在眼前,仇恨終究戰勝了那些許微不足道的惻隱,他甩開了蠻蠻,用睥睨之姿握住了蠻蠻的下巴,迫使她在疼痛中仰目,對他對視。
陸象行聲音微啞:“我告訴過你,我要跟你和離。是你不想離。”
一個即將與他和離的女子,有什麼必要,有什麼資格,知曉阿蘭的存在。
是這個意思吧。
蠻蠻漢話不靈光,可在長安待了這麼久,終歸是有幾分進步的。
原來,不是他刻意不說,是在心裡,她根本不配知曉阿蘭的存在,因為她從來都夠不上做他的妻。
這本該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啊。
可為什麼,蠻蠻眼瞳中的淚水,卻像是一眼清泉,汩汩不停地往下流淌?
陸象行感覺到燒滾的熱液滴在他的手背上,似銀燈上挑落的滴滴燭淚,燙得異常,他吃了一驚,急忙垂手。
少女顫抖的唇縫間溢位了難忍的嗚咽,香肩顫慄,一行行水跡沿著珍珠白的臉蛋滑落。
她試圖讓自己噤聲,可似乎根本做不到。
那哽咽哭泣的聲音漣漪般擴散開來,逐漸大了幾分。
再難忍耐,蠻蠻抱住了自己。
那般無助、彷徨、可憐。
“陸象行你欺負我……”
陸象行被她的一句控訴,弄得如芒刺在背,極不舒坦。
他皺眉道:“你現在知道了也不晚,要是因此對我失望了,那就再好不過。我說過,我要跟你和離。”
蠻蠻終於忍不住:“你以為太后賜的婚,是你想離就能離的麼!你去和太后說去吧,她要是答應,我頭也不回就走出將軍府的大門!”
到了這時,她居然都不肯點個頭,只是用陸太后威脅他。
她就愛他,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