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你替下你弟弟。”杜若恆當機立斷。
總要把這個小姑娘捏在自己手裡,才好掌控杏花堂。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姚叔呆呆的看著欲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欲言全身發冷,過了好一會,依稀聽到杜若恆冷冷的聲音從遠處飄來“拿紙墨來,籤賣身契吧。”
杜若恆話音一落,便有一位年紀與子浩相仿的小童捧著筆墨紙硯快步走來,然後將其置於杜若恆身側不遠處的一張高几上。
杜若恆站起身子,走了兩步,來到高几前,伸手提起一枝狼毫湖筆,略一蘸墨,然後在几案上鋪好的白紙上揮筆而書。
“茲杏林堂董家之子董子浩欠探花樓六百一十四兩紋銀賭債,因無力償還,其姊,唔,你叫什麼名字?”
杜若恆邊寫邊念,寫到名字這裡,便停了下來。
“董欲言,欲說還休的欲,千言萬語的言。”董欲言低低的回答道。
“嗯,千言萬語,欲說還休,奇怪的名字,”杜若恆接著邊寫又邊念道:“其姊董欲言自願以身抵債,賣身與探花樓杜若恆,任憑其處置,從此後與董家無關,簽字畫押為證,宣治三年十一月初七,杜若恆。”杜若恆寫完,略瀏覽了一遍,然後抬起頭來對董欲言道:“董小姐,來畫押罷。”
董欲言木立片刻,終於走了上去,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白紙黑字,雪白的貝齒微微咬了一下嘴唇,然後便接過杜若恆遞過來的毛筆,在紙張的左下角杜若恆的名字旁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用右手食指在硯臺上蘸了些許墨汁,便在名字上印上了自己的指紋。
這指紋一印上去,她就再不是杏林堂的董小姐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啊!”身後,傳來姚媽哭泣的聲音。
她跟吳嬸急匆匆趕來,卻不想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欲言回過頭去看了姚媽一眼,又看了眼對面牆角處瑟縮著我子浩跟不知所措的姚叔,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麼。”
說罷,便又抬起頭看著杜若恆,似在哀求道:“杜老闆,如今我賣身契已經簽了,只是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杜若恆一邊小心翼翼的疊起了這張賣身契,放入自己袖中,一邊淡淡問道:“什麼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