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對方來自大教會,還是有個唬人的“神眷者”名頭,專員們的態度也說不上熱情。
現在這個年代,什麼“神眷者”“神使”,就跟地裡的韭菜一樣,一茬接著一茬地長。
但凡從怪談事件裡倖存,長相端正點的,加入教會包裝幾次都能有個像模像樣的名頭。
天天在一線活動,行動組聽過,甚至親自救過幾個“神使”,見過他們在怪談襲擊中涕泗橫流的模樣,再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光鮮亮麗地出現在電視機和各種教會禱告現場,為別人賜福之後,就索然無味了。
“有時候還真羨慕他們,我們調查局忙裡忙外地上刀山下火海救人,這群傢伙只需要動動嘴皮子,說幾句話,任務成功就能變成他們祈禱保佑的功勞。”
“誰說不是,天天累得半死,任務結束後還得去感謝他們。”
“嘖,要不讓兄弟們也給你製造個‘神蹟’,也讓你去享福。”
“不了不了,我這不是兄弟之間說著玩,誰耐煩去那邊這麼多規矩。”
“對了,我剛聽那個教會是什麼……神樹教,那是不是還挺火的啊?”
自從幾個月前地平線出現了巨大的世界樹虛影后,原本名不見經傳的神樹教就湧現了大批信徒。
在前兩天的神蹟後,這種狂熱達到了巔峰。
現在神樹教在各種宗教團體中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麼一說我有點印象了,他們是不是有個神眷者,也是從盲人復明的?”
“嚯,怪不得,說不定還真能扯上關係。你說……那個,祂的愛好就是幫盲人重新看世界?”
“少口無遮攔啊。”
隊友們在插科打諢,時瓷垂著眼睛已經幫輕傷員處理好了傷口,正在纏繃帶。
但傷口沒完全治好,留一點疼痛感會提醒隊員,他們是人,受傷也會疼,別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這是組長的要求,時瓷也覺得是這個道理,照辦。
旁邊的隊員受傷了還是坐不住,湊個腦袋過去八卦:“你們說,怎麼各個教會推出的神眷者都是長得不錯的清秀男女生啊,這是不是那位有什麼特別……”
他的話語一頓,轉而變成慘叫:“啊——死人啦,再重真的就死人啦——小時醫生——”
時瓷遲鈍地眨眨眼,後知後覺地放輕了力道:“啊……我不是醫生,別這麼叫我。”
戲精隊員演出奄奄一息的模樣:“記住了記住了,下輩子也不敢了,再也不叫你小時醫生了!”
“……”
副隊長把彈性繃帶扔到他臉上:“自己綁,你又不是手斷了。”
傷員一秒老實,不敢再逗人。
時瓷樂得輕鬆,收拾工具放回車上。
身後等著組長回來的隊員們又開始插科打諢。
“這種代言人,肯定選長相好的嘛,祂老人家看了也舒心。”
“不是說前段時間科
研所搞出了新技術,能根據能量密度檢測一個人的神眷程度?”
“這你也信,以後退休了就找你買保健品。”
時瓷沒參與討論,放完工具後回來,發現周圍除了隊員還多了幾個生面孔,應該就是這次的受困者。
站在最前面跟組長溝通的是一箇中年人。
不愧是搞神秘學的,看起來很平和,自帶令人信任的氣場。
次位站著一個穿著白袍的少年,雖然沒自報家門,但從周圍人的態度和穿著就能認出,這位大概就是最近很受追捧的那位神眷者。
時瓷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就聽到談話中提到了自己。
“的確有這麼一個人,但他是我們調查局的寶貝,我們也不能干涉他的自由和私生活,你想跟他合作得看他的意見。”
組長眼睛一眯,手在背後給少年打了個手勢。
意思是放著她來。
時瓷看一眼組長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明白現在到了大人的場合。
估計是他治癒能力的訊息傳了出去。
他這也是當上小配角了。
畢竟這種能力在遊戲小說裡一向跟什麼xx教、xx派繫結,按設定來說他應該跳槽,比較專業對口。
但跳槽太頻繁很傷簡歷的,而且調查局很好,他想繼續在這裡沉默寡言地養老。
不想上電視社死。
時瓷就像過年被拉去走親戚的社恐小孩,臉上掛著營業的表情,讓叫人就叫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