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緊:“有說什麼事嗎?”
組長寬慰道:“放心,不是什麼大事,應該還是問問你之前的事情,你的能力很強,真的有什麼小錯誤,副局長也不會說什麼。”
來都來了。
就算真的是那天祂的出現被官方注意到,他現在跑也來不及了。
時瓷禮貌地敲門,得到允許後進去,看見的卻不是那位交談過的中年人,而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
偏瘦,半白的頭髮沒有染黑,穿著一身行政夾克,絲毫沒有普通老人的遲暮感,相反,眼神犀利。
時瓷之前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位局長,但他看過掛在宣傳欄的領導介紹和相片。
聽說這位老人精力不濟,很多事情已經不過問,能被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一定很嚴重。
老人看到少年端正的坐姿,笑了下:“不用這麼緊張,你沒有犯什麼錯誤,只是我有事找你聊聊。”
“對了,那天將你救回來的小夥子已經走了嗎?”
時瓷剛坐下,差點又跳起來。
“嗯……他好像已經回去了。”
就像完整的人物“時瓷”,“顧楓”這個人也有完整的人生經歷。
那天組長他們查到了顧楓的身份,b市人,是那邊異常調查局早就開始培養的s級專員。
對方說沒有登記倒不是敷衍他們,許多能力驚人、公佈後容易引起關注的專員,都會出於安全考慮進行能力保密。
就像時瓷。
普通人和
() 許可權一般的工作人員看他的資料,都只能看到他是一個普通人,再高一點,就是籠統的治癒兩字。
有b市的調查局背書,組長他們當然不再懷疑顧楓的來歷,他的強大也有了正當解釋。
至於為什麼素未謀面的顧楓會幫助時瓷……
這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
深夜看到時瓷這種完美的小男生水靈靈地出現!在怪談生物的威脅下瑟瑟發抖,誰能視若無睹!
達成邏輯閉環,組長他們沒有再深究。
但這位眼神格外明亮的局長也信了嗎?
時瓷能感覺到對方在打量自己,帶著一種評估和考量的眼神,但正氣浩然,不會令人覺得冒犯。
彷彿回到了開學交作業,向老師說作業沒帶時,成熟老教師似笑非笑的眼神。
老人嘆氣:“那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可惜被b市捷足先登了,不過我們也有你。”
時瓷愣了下,抬頭。
那張浸滿歲月痕跡的臉,不躲不避地看著他,帶著看後輩的微笑。
時瓷平時心理活動豐富,但真正對上人,只能乾巴巴道:“謝謝領導誇獎。”
老人哈哈笑了兩聲:“放輕鬆點,我又不吃人。好了,看來我還是老了,不受年輕人待見了,也不跟你開玩笑了,這次叫你過來,是要你出一個特殊任務。”
他將面前的檔案推到時瓷面前:“看看這個。”
在時瓷瀏覽上面的內容時,那雙蒼老的眼睛依舊放在少年臉上,觀察著他的表情。
好奇、錯愕、懷疑。
然後一切就沉在水面之下,什麼都看不見了。
少年的神情被一層清透的冰遮擋住,依舊漂亮,但很難看清下面有什麼。
就像老人第一次接到神樹出現的訊息,到醫院不露面地觀察時看見的那樣:
他不會認錯。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有一種只有經歷過才能打磨出來的通透。
安靜地注視著周圍的人,互動,都像是高高站在另外一個維度,等待著什麼已經預見的事情發生。
就像拿著劇本的演員。
如果這個鮮活的世界……在他眼裡只是既定的一齣戲,那他會是誰?來自哪裡?
答案寥寥,天外是其中之一。
時瓷此時無心注意局長的反應,所有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檔案上。
言簡意賅,但一字一詞都在強調情況的危急。
一個星期前,觀測局發現本世界各項資料都在劇烈波動,全世界的學者緊急參與會議進行研究,各種模型擬合的結果——
這個世界的某種力量正在徹底消失。
隨著它的消失褪去,各地的怪談也在同步削減,甚至能力者們的能力也在緩慢退化。
一個參會學者的原比喻:就像是土壤消失,所有依靠土壤生存的生物離開土壤後也在衰弱。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