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瓷今晚睡眠不太好,在床上翻來覆去到接近十二點也沒睡著。
他無語地坐起來拍了下被子,然後又覺得有點好笑,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時瓷起來在家裡翻了一圈,就只看到幾瓶酒。
上個住戶不在家裡開火,時瓷繼承的能稱得上食物的東西就這些了。
睡著跟昏睡的效果好像也差不多。
時瓷想了想,給自己倒了半杯,感覺差不多就躺回了床上。
這次倒是入睡很快,半夢半醒之間,還有很多亦幻亦真的畫面不停閃回。
聽到電話鈴聲響起,時瓷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下一秒就清醒了——電話鈴聲是特別設定的鈴聲,只有調查局的人打過來才會響起。
這個時間,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電話接通,是組長的聲音:“小時,抱歉你得趕快來一趟了,這裡有傷員。”
時瓷匆匆收拾了下就趕到現場,看清現場的環境,明白為什麼從來不讓他上夜班的組長會讓他過來。
有個隊員的腿和腹部受了貫穿傷,現在還直直插著兩把長刀。
麻煩的是腿上的傷,刀直直把人釘在了地上。
這種傷勢如果往醫院送,就算救好了也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肯定不能再待在行動組了。
如果靠時瓷的能力,說不定還有救。
跟現場其他人如喪考妣、死馬當活馬醫的表情相比,時瓷心裡反而輕鬆了些。
按他真正的能力,只要隊員還留有一口氣那就沒問題。
就是傷口處理起來麻煩。
時瓷深呼吸:“我需要一位勇士幫我把刀先弄出來,不用擔心失血過多……只要刀出來我就能治。”
他原本還想著要怎麼說服一下隊員們,但不管是組長還是傷者本人,都沒有猶豫地配合。
組長正欲戴上手套:“我來吧。”
一個熟面孔搖頭,兩步走上來:“我來。”
時瓷定睛一看,發現是新手期跟他一起蹲在後勤隊的黑衛衣哥。
再一看,插在倒黴蛋腿上的兩把刀不是黑衛衣哥的老婆嗎?
最後再看看倒黴蛋,居然也是熟人,白天才被他治療過手臂輕傷,只是隊員們形容狼狽,夜色又黑,時瓷第一時間沒認出來。
這是……?
黑衛衣滿臉愧色:“這次的怪談有致幻能力,我陷入幻覺,把他認成了怪談。”
倒黴蛋臉色慘白,已經被注射了大量腎上腺素和止痛藥,居然還有精力嬉皮笑臉:“這也不怪你啊。就是平時看你砍怪談這麼爽,砍刀我自己身上才知道……啊!”
在他說爛話的間隙,黑衛衣已經在時瓷的暗示下拔了刀。
乾淨利落,幾乎就是直上而出。
時瓷半蹲在旁邊被濺了一身血,血腥味刺鼻,本能地令人覺得眩暈,但還是沒挪開。
倒黴蛋控訴:“不帶這樣的,怎麼
連三都不喊就開始了!”
看他這個生龍活虎還能開玩笑的模樣,其他人也就放心了。
哪怕知道時瓷的能力跟普通的治療能力有差別,隊員們親眼見證還是因此震撼。
想想他們平時笑嘻嘻地讓時瓷治療輕傷,那是完全的殺雞用牛刀啊。
小周看著已經恢復精力的隊員,看著那兩條像是被淺淺劃了兩道,連針都不用縫的傷口,囁嚅著說不出話。
這已經……完全超出普通人類的範圍了吧。
黑衛衣忽然站起來,表情嚴肅地對著少年鞠躬:“謝謝。”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隊員因他而死……
時瓷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躲到了組長身後:“不用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
組長把人拉出來:“這是該謝的,這次任務結束狠狠宰他一頓,還有地上那個,一起記賬!”
地上的倒黴蛋咕噥兩句,還是扛不住失血過多的睡意,暫時昏睡過去,但臉上都是笑意。
時瓷提出要繼續跟進這個任務,這次不是在外圍當外勤,而是一起深入怪談事件。
組長一口回絕:“不行!”
少年半夜被拉出來,面板薄白,些許痕跡在他那張臉上就更明顯了。
眼瞼略微泛著紅,臉上也有點紅暈,大概是半夜被拉起來的緣故,看著有點像發燒了。
好在體溫正常。
組長:“怎麼能讓你跟著進去!”
時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