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
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命也是那位山神給的。
李耀先嗓音沙啞:“難道時瓷也要去當神官……他不就是送去給人……去嫁人的?”
“那我們做的那些事……”
李父橫眉:“我們做了什麼,好吃好喝供著他這麼久,什麼事也沒做!”
李耀先收聲。
李母:“我問過了,多半是因為陳福。他姑姑是他在山神那很得臉,時瓷命格特殊,也跟著被重視,所以我們家最近才會出現這麼多怪、神蹟。”
李耀先恍然,轉而又露出陰冷的表情:“哼,我看他在陳福手上能完整多久。”
他在城裡可是聽過不少關於陳福的傳言。
李耀先眼睛一亮,對李母說了什麼。
李母猶豫地看著兒子,最後還是點頭,說試試。
半個小時後,等尖臉婦人又過來催促監督婚事時,李母湊過去嘀咕了幾句。
尖臉婦人臉色一變,聲音尖利起來:“你們這不是賣孩子嗎?”
李母臉上沒了之前的討好,對著外人刻薄起來:“不給錢就不是賣了?到底是神廟需要衝喜,還是有的人有什麼想法,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小心扯著山神的大旗被降罪!”
尖臉婦人:“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但她到底是被說得背心一冷,下意識環顧四周。
最後不想鬧大的尖臉婦人妥協:“十萬。”>br />
李母:“才這麼點
?”
尖臉婦人咬牙:“十五,再多你們也小心我去告訴陳福。”
陳福就給了她二十萬辦這事,原本以為全部會落進她的口袋,割掉一半跟割她的肉一樣。
李母正想開口,想到家裡詭異的情況,到底還是不想把山神廟的官得罪狠了。
兩人就像之前沒撕破臉,輕描淡寫地掀過剛才的爭端,開始討論明天具體的婚禮事宜。
時瓷坐在房間裡,明明隔了一段距離,連更近的李父和李耀先都聽不清楚兩人的談話,但風吹過,他卻把兩人的話從頭到尾聽得很清晰。
就像有什麼在提醒他。
少年臉上卻看不見半點難過沮喪,漂亮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睫安靜地垂著。
時瓷心裡也的確沒什麼波瀾。
也許是因為之前在小世界豐富多彩的記憶,也許是因為他從小沒怎麼跟這家人相處,沒什麼感情。
最突出的想法是,這個價格也太便宜了!
纖細的少年摸索著從椅子上起來。
路上,眼看著他的膝蓋要碰到矮凳,下一刻,凳子卻悄無聲息地換了位置。
少年腳步一頓,繼續走到窗邊。
天氣依舊很好,眼睛看不清楚後,他就喜歡上了看這樣大塊的鮮亮的色彩。
像是在看風格特別的油畫。
他要嫁的陳福,不管是剛才,還是從隔壁鄰居隱晦的話語中,聽起來都不像是個好人、好脾氣。
隱約還記得村長那個兒子,滿臉橫肉,沒離開村子前一貫橫行霸道,看他的眼神也令人反感。
但不管是突然的失明,還是微妙的婚約,時瓷心裡都並未生出太多慌亂。
奇怪的,連逃跑的想法都沒有。
時瓷又往大開的窗戶走了一點,腰靠在窗戶邊緣。
李家的房子是小二樓土房,窗戶也沒有做護欄和防盜窗,連外陽臺都沒有。
跟環境格格不入的長相和白皙的面板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精緻的五官靜謐時,天然籠罩著近乎憂鬱的氛圍。
從旁邊的角度看上去,紙片一般單薄的少年下一秒好像就要飄然栽下去。
戶外的天氣一霎陰沉起來,風也猛烈。
狂風吹進屋內,把時瓷吹得往後退了一步。
“啪嗒”一聲。
危險的窗戶好像也被風吹得關上了。
時瓷眨了眨眼,纖長的手指放在窗戶上。
往常很容易推開的窗戶,今天紋絲不動。
水紅的唇瓣,形狀優美的唇角很輕地挑了下。
不生氣。
因為他覺得。
有什麼會比他更著急。
出嫁的清晨就開始熱鬧,這是一樁跟山神有關的婚禮,村子裡的人都特別重視。
但時瓷一直睡到自然醒,過了會兒,李母才敲門進來。
李母:“這是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