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些草藥的用途是給某個脆皮,本來因為被限制了行動煩躁的心情,就越發不平靜。
沒頭沒尾、不著邊際。
煩得更厲害。
最後意外在一處斷崖找到了大面積資源兌換卡,拿了一筆豐厚的積分,江確乾脆就返程了。
江確一邊說,一邊看了眼好友,隨即視線一凝:“你受傷了?你們遇到什麼襲擊物了?”
那隊友呢,也受傷了?
冒出來的不合時宜的問題被壓下來,但好似被下壓施力的彈簧,稍有鬆懈就會更劇烈地反彈。
簡頌沒注意到那些古怪的細節,看了眼用植物消毒包紮的手臂,無意多說:“攀巖的時候沒注意,劃了下,倒是沒看見其他襲擊物,可能系統沒打算第一天就放給我們。”
江確心忽然就放了回去,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時,一怔,隨即說服自己那絲情緒是知道好友沒有大礙的輕鬆。
江確:“傷口不嚴重就行,朱越雲採了草藥,好像有能用的,一會兒你自己去問問他。”
簡頌捕捉到細節,訝異:“你讓朱越雲中途去採了草藥?”
他當然知道江確對待任務的嚴苛。
跟平日的隨意散漫不同,江確沾上“任務”一類的字眼,會格外認真和有約束力。
很難想象他會對誰放縱。
但瞥見江確不自然的神情,簡頌瞭然地收斂了訝異,只笑著道:“幫好友去問問,順便拿個藥都不行?”
江確聽出他的調侃,道:“你又不是腿斷了,自己去。”
氣氛突兀地停了下。
簡頌以為好友是因為被看出了小心思而惱怒,沒有深想。
江確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欄杆,被夜色籠罩的五官深邃,眉弓在面部投出一小塊俊酷的陰影。
“你本來就不擅長體力活動,這麼拼命幹嘛,就這麼怕我沒比過晏敘那傢伙,讓我們位面輸了?”
簡頌的受傷反常。
作為個體,簡頌不是什麼有勝負欲和表現欲的人,有分寸,絕對不會強出頭。
說不出到底什麼想法。
也許是欲蓋彌彰,不相信自己真的在意。
又或許是試探。
江確忽然道:“你帶著個病秧子拖油瓶,有誰會說你排名低是實力差?”
似乎只是隨意地調侃,就像好友間的玩笑戲謔,非常符合他惡劣的性格,不會讓人多想:“你不會是,想在隊友面前表現吧?”
兩人都記得之前的討論。
晏敘和時瓷若有若無的聯絡還沒徹底弄清楚。
簡頌垂落的手臂,傷口麻癢,存在感昭彰。
他忽然又想到那兩隻被遺棄的寶箱。
是自持的,穩重的,有風度的,不會過於沉重,但恰到好處地表明瞭態度和距離。
“要不然你還是先為我和基地準備新婚賀禮?”
溫潤的男聲落地時,恰好門口的腳步聲也停住。
簡頌和江確的表情一收,都看向陽臺入口,然後一頓——
精緻漂亮到獨一份的臉。
少年好像沒聽見他們剛才話,眉眼彎彎,說:“我找簡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