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瓷沒有提剛才蘇星文的失態。
他把另外一個沒吃過的冰淇淋遞給室友,回:“我用了你給我的溝通道具,剛才跟那個花車隊伍互動的時候,他們表演團的團長邀請我去當臨時演員,我就跟著過去了解了一下。順便排隊買了個冰淇淋。”
時瓷說:“我叫了你,你當時也點頭了。”
蘇星文模模糊糊想起,當時它在平衡人類形態時,少年的確回頭跟他說了什麼。
但當時人聲嘈雜,它的狀態不佳,以為時瓷還是像之前一樣在跟他分享花車隊伍的人物故事。
那它錯怪了源。
但對別人毫無道德觀和愧疚感的怪物,一刻也沒有感到抱歉。
馬上想到了源剛才異常:既然源並沒有對時瓷下手,面對它的質疑,他為什麼會是那種反應?
為什麼源會說他們都背棄了職責。
為什麼源會出現在他們附近。
怪物的感知鋪開屋頂此時空蕩蕩的一片,沒看見那枚噁心的影繭。
時瓷隱約感覺到了蘇星文的負面情緒。
他也隱隱有了猜測:室友的失態可能是因為跟他同組,但沒有提前找好掙錢的方式。
小蘇是一個非常有責任感的人,林明旭肯定藉機pua了他,又找藉口甩鍋離開。
可憐的小蘇渾渾噩噩地獨自找到他,但失落之下也沒有提前做好周全的安排,雪上加霜。
時瓷主動拍拍溫柔大美人的肩膀:“剛才我去劇院看過了,那個表演團很正規,給我的酬勞也非常不錯。我去跟系統說說,就我們兩個人分這筆錢,不給其他人。”
蘇星文記下了重點:“就我們兩個人……”
時瓷看他的情緒似乎恢復了一點,也高興:“對。我們紅方嘉賓也可以互相幫助,沒有藍方還有朋友。”
朋友。
蘇星文咀嚼了一遍,後知後覺這個詞語在人類詞彙中的含義。
跟伴侶、戀人不同。
就像顧赤楓說的那樣,它扮演著“紅方蘇星文”,以此獲得了時瓷的親近的好感。
但這也是一把雙刃劍。
時瓷喜歡的是“蘇星文”,不是它。
低不可聞的異種語言:“不想……當朋友……”
表演團的正式表演在下午,已經超過了時瓷、蘇星文和林明旭三人組的活動時間。
活動系統最後給出了先進行其他活動,下午時瓷再去客串,獲得的酬勞也算在活動資金裡。
需要時,可以提前預支部分資金。
時瓷對此沒有意見。
而且前兩個組他分到酬勞不少,已經遠遠超過了劇本里他收集到的資金,完全夠用。
嘉賓們陸陸續續地趕到系統規定的集合地點。
最先到的是時瓷和蘇星文,然後是聶承瀾、辛雲小組,然後是獨自一人的顧赤楓。
除去依舊在禁閉的魔術師,還有源明和林明
旭沒現身。
等待的間隙,時瓷悄悄跟蘇星文咬耳朵:“沒關係,你可以先用我的。”
顧忌室友的面子,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但在場的玩家數值都超出常人,更何況本來就特別注意時瓷的動靜。
顧赤楓看了一眼蘇星文,心裡一個勁冒酸泡泡,不忿:“嗤,不會有小組帶著時瓷一分錢都沒有賺到吧?”
蘇星文沒什麼反應,時瓷倒是不自然地看了一眼顧赤楓。
如果是之前,時瓷肯定就覺得顧赤楓這是在嘲諷他是個沒用的拖油瓶了。
但現在,想到那些天馬行空但又有點道理的懷疑,時瓷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顧赤楓相處。
如果是他的錯覺,那當然好。
但如果不是……
不,一定是他的錯覺。
少年自以為隱蔽的迴避其實非常明顯,眼神亂飄,異樣的沉默。
之前少年面對顧赤楓的“挑釁”也不說話,但明顯能看出不服氣,心裡肯定沒少說。
但這次的反應頗為僵硬。
顧赤楓那股嘲笑和幸災樂禍一下子就收斂了,看著時瓷毛茸茸的髮旋,一向桀驁的臉上幾乎有些無措,眉頭緊縮。
聶承瀾盯著時瓷的表現,卻也皺了下眉。
在顧赤楓出聲直白地追問前,聶承瀾丟擲了另外一個話題:“你下午的表演是在我們去逛過的劇院,確認工作正規嗎?”
時瓷點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