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絕不可能答應他什麼,給他什麼呀。她黃紫瓊雖然習得一身武功,但仍然只能算是大家閨秀,而不是江湖兒女,至少她在目下還跳不出這個藩籬。
她不知皇甫瑞有些什麼想法,她可也不敢問。
皇甫瑞確實是有想法的,而且和紫瓊再度相逢以來,他想得很多,很多。
他和紫瓊從小在一起長大,一起玩耍,一起讀詩書,兩人性格十分投合;而且還曾一起在峨嵋學藝,雖說不是同一個師父,但兩人的師父恰好是至交好友。紫瓊對他有情,他也深深地戀著紫瓊。卻不料紫瓊被父親許配給了諶易之。
紫瓊去了貴陽,也沒有和他道別,他理解紫瓊的處境。他不能責怪紫瓊,但也不能不痛苦了好一陣子。他之所以不願進京參加秋闈以圖進取功名,多少與這有點關係。
這一個時期以來,他縱情山水,以圖忘情,但這刻骨銘心的情能忘麼!
這次不期邂逅紫瓊,他心中驚喜,畢竟這一生還能見到她。他得知紫瓊要遠行去山丹衛,
…26…
心中更是狂喜不已,因為他恰好也得到表兄張文達的來信,邀他去山丹衛幫助他解決一件大事。他開始不打算去做。他犯不著去為朝廷官府作事,自個兒給自個兒套上一重枷鎖。那多沒意思。再說從四川到甘州,這險山惡水,邊塞荒漠,行路難,這就不是那麼好玩了,要遊山玩水,他不如去江南呢。我皇甫瑞頂多不過就是喜歡管點閒事,替那些受人欺負的弱者打抱一下不平,我也不想幹大事,胸無大志,懶得去管當官的表哥什麼事。
可是,他見到紫瓊,並且得知紫瓊要去山丹衛,他突然一下改變了自己的主意,決定要去山丹衛。他這種改變,他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也許吧,他去山丹衛不是為了表哥,而是為了黃紫瓊。
說他改變主意決定去山丹衛是為了黃紫瓊,這可一點沒有冤枉他。其實他不曾對紫瓊存什麼非分之想,能夠天天和紫瓊陪伴在一起,隨時能夠聆睹她新音容笑貌,能夠幫她作一點事,他也覺得這是一種享受,一種幸福。他便感到心滿意足了。
這兩天行來,他從小蘭口中得知,紫瓊遠“嫁”貴陽,迄今與丈夫諶易之不僅未曾拜堂合巹,且甚至因為諶易之遠在山丹衛任主簿之故,所以迄至今日,紫瓊尚未和她這位丈夫見過一次面,連諶易之長得什麼模樣,是高是矮?是俊是醜?人品心性如何?都一概不知。而現在都要萬里跋涉,歷盡千辛萬苦,為諶家二老去探視她的這個“丈夫”諶易之。皇甫瑞認為這是紫瓊的不幸,為她痛心,為她鳴起不平來。他認為,這個諶易之,真是官迷心竅,一個堂堂的進士,居然到那麼偏荒的地方去作那未入流的小吏。這是朝廷和有司衙門對斯文人的侮辱,而諶易之居然能接受,這未免太俗氣了。放著這絕世美貌的“妻子”不屑一顧,不請假回家完婚,而迷戀於頭上那頂小小的烏紗帽,芝麻大的前程,更是個太不懂情愛*的粗俗鄙陋之徒。由此皇甫瑞內心中萌生起一絲希望。
皇甫瑞與紫瓊並轡而行,小蘭一騎跟在二人的後面。
兩人這次在家鄉重逢,確實也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但這幾天來,由於介入和忙於處理“放河燈”事件以及遠行的準備,兩人還沒有時間相互問及對方的情況。在路上走了兩天,在兩人心中,到是有一種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之感,反而多少有點無話可說的樣子。兩人交談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語。
兩人信馬由韁地並轡而行,皇甫瑞忍不住轉頭向紫瓊望去。紫瓊現在雖然是身著男裝,一副書生打扮,但俊俏中仍然透露出幾分嫵媚,看得皇甫瑞心中一蕩,不由痴了。
紫瓊也發覺皇甫瑞在怔怔地瞧她,不禁問道:“你怎麼不瞧前面的路,老瞧著我幹啥?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臉。
皇甫瑞驚醒過來,由於自己的失態,臉也不焚微微一紅,忙收攝心神掩飾道:“沒什麼。前兩日忙著干預阮玉蓮的閒事,我也沒有注意,現在我才發現,妳始像比原來清瘦了一些。”
紫瓊道:“是嗎?我到沒有感覺出來。”
皇甫瑞道:“是比原來清瘦了些。我們有快兩年沒見面了吧,妳去貴陽也有一年多了,這段時間一切還好嗎?”
紫瓊輕輕地吁了一口氣,答道:“你不是看到了嘛,還算好吧。”
皇甫瑞:“我是問妳在貴陽過得怎麼樣?習慣嗎?”
紫瓊道:“怎麼說呢,不習慣慢慢也就習慣了的。不過二老對我還是挺好的,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
“聽說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