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大凡見著放河燈的情景,都只是看看熱鬧而已,幾乎無人敢伸手去管這檔閒事,免得惹上大麻煩。這放河燈的來由,皇甫瑞、紫瓊也都是知道的。
這時那“河燈”漸漸地從上游飄了下來。小小的一扇門板,在江水波浪中顛蕩、沉浮著。那人胯間的油燈盞,在江水中一亮一亮的,猶如螢火蟲,一個浪花打來,一股江風吹來,會把它熄滅似的。
突然有人說道:“是個女的。”“沒錯,是個堂客。一定是姦夫滛婦,遭逮到起了,才被族中弄來放河燈。”有人介面道。
“咳!不知是哪家的娃,前世作了什麼孽,今世來遭這個罪啊!”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婆婆嘆息著。
皇甫瑞、紫瓊早已看清,那門板上釘綁著的是一個年青婦女,全身*,*地綁在門板上成一個“大”字,頭上黑黑的長髮,一半浸泡在水裡,胯間點著一盞油燈。
小蘭和菊兒不忍再看,別轉頭去。低聲咕噥道:“這些人好殘忍哪!恁個來整人。”
皇甫瑞和紫瓊長這麼大,雖然是所說過這放河燈的事,可是這卻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那“河燈”已飄流到他們所站的這一段河面上來了,眼看就要往下流漂去。突然間,從人群中兩條人影沖天而起,向河中心飛去,直撲那江心中的“河燈”。只見這兩條人影,在飛臨那“河燈”的上空,各各的向江中擊出一掌,那江中被擊出兩股巨大的水柱,那正在江中飄流的“河燈”,被這兩股水柱激起,一下從水面飛向空中,大約有兩三丈,那兩條人影,往下一落,從兩頭伸手撈住正往回落的門板兩頭,在空中一個轉折,兩人腳尖在水面一點,一式“燕子抄水”,又向岸上倒飛而回,一下穩穩地落在岸上。
這一突兀其來的變故,把在江岸上看熱鬧的人群都驚呆了,開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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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才看清楚,從江中把這“河燈”撈上來的是一對青年男女,這對青年男女不是別人,正是皇甫瑞和黃紫瓊。
兩人託著門板,飛回岸邊,把門板放在沙灘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有人撈河燈了!”“譁!”一下子,在岸邊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四敬狂奔,一鬨而散,生怕給自己惹來麻煩。
皇甫瑞和紫瓊看不慣這種殘忍無人性的“放河燈”,加之看見又是一個年青少女,憐憫之心頓生,二人天生俠義心腸,碰上此事,不能不管。二人心意相通,一齊飛身而出,把這被放河燈的青年女子救了上來。
來到岸上,皇甫瑞忙把自己的長袍脫下,一抖手,那件長袍如一片輕雲飛了過去,將那個*的女子身體蓋住。他背過身去對紫瓊道:“拜託妳快點給她檢查一下,是否還活著,有沒有救。”
紫瓊這才端詳這被釘在門板上的女子,年紀和她相仿,姿色不惡,五官端正勻稱,膚色較白,一頭長髮披散,而色蒼白,已然人事不省,她伸手探探鼻息,又摸了一下脈搏(這女子的手足還好是用牛筋縛在門板上釘的大釘上,而不是更殘忍的用大鐵釘從手心、腳踝釘在門板上,所以紫瓊檢查時已揑斷了捆她的牛筋繩),還好,人還未無,只是由於在水中飄流有一段時間,加上驚嚇、飢餓,昏死過去。她從身邊摸出一隻玉瓶,傾出一丸丹藥,揑開那少女的下巴,喂進口中,用指一點亷泉穴,使那女子將藥丸嚥了下去。她對小蘭道:“喂她一點水,再看看她身邊有些什麼。”
她站起身來,走向背對著她們的皇甫瑞道:“她只是因為驚嚇,加上綁在門板上在江中飄流、顛簸有時,還因飢餓昏死過去,我已給她吃了家師的‘一元丹’,諒來已無事了。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被人‘放河燈’,等她醒來後問問便清楚了。”
這時一個老者走近他們道:“皇甫公子、黃小姐,你們不該管這門閒事。這下犯了人家的忌諱,那放河燈的人一定會來找你們理論的,這下你們惹的麻煩可大了。你們二位千萬要小心才是。要不然你們乾脆離開內江,出去躲躲,等這事情冷了再回來。這個女子你們最好就不要管她了。”
皇甫瑞對那老者道:“趙老伯,謝謝您老的關心。您老放心,我和紫瓊小姐既然伸手管了這檔子事,我們就不會怕麻煩。我們救人會救徹,不會半途而廢的。您老不用躭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老人道:“好吧,但願像你們這樣的好人,老天爺保佑你們平安無事吧。”老人也自離去。
小蘭手裡拿著一張紙條走過來道:“小姐、瑞公子,我檢查了她身上沒有傷痕,只是在她身下還有一張紙條。” 皇甫瑞接了過來看去,那是一張寫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