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名鼎鼎的外公,畫壇聖手沐楓,就不用我在詳細介紹了吧!”
“頑皮鬼!”程諾點了點蕭瑜的額頭,這才和沐楓第一次正式握手,四目相處,那就和以前武林大會上的高手對決似的——“霎時間,靜了,只見一老一少立於擂臺,秋風落葉掃過,刷刷兩道光影,樹葉成為細碎的條狀,飄零而下……”
當然,他們的見面沒那麼殺氣騰騰,只是握手相視,眼底漸漸浮現出讚揚、敬重。
“沐爺爺,您好,初次見面,我是蕭瑜的男朋友,不過很快會成為她的未婚夫,丈夫。”
程諾說的堅定,亦如他眼神中任由沐楓再怎麼犀利的眼風探究,都不改色的絕然。
“呵呵,好,你好。”鬆開手,沐楓轉向外孫女,笑呵呵的說:“你這丫頭的眼神比你媽好,這小子不錯。”
沐楓是畫壇聖手,但並不代表他就要和大聖人似的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程諾這人,他在熒屏上見過,在別人口中聽過,當然也在最近看到關於蕭瑜和他的報道後,特地翻出了以前的報刊,查閱了關於程諾的報道。開始,他還有點擔心,這樣的男人是出於什麼心思,霸上了自己的寶貝外孫女,但現在看來,他到放心了。
“外公,您這是誇我,還是在誇他啊!”
“誇你,不就是在誇他嗎!”沐楓看程諾,到比看自己那個女婿順眼多了。轉眸再看向蕭瑜是,眼中多了抹說不出的憐惜,欲言又止,轉眸又朝程諾瞧了眼,似乎想要和蕭瑜說什麼,想要先把程諾支開。
程諾知道沐楓想和蕭瑜單獨談什麼,就想找個口籍先離開,但蕭瑜卻突然拽住了他,朝他搖了搖頭說:“外公他不是外人,你也不是我的外人,同樣都是我的親人、愛人。”
“呵呵,看來是我老頭子多此一舉了。程諾,既然瑜瑜讓你留下,你也就別走了。反正……這丫頭大了,都是留不住的,哈哈,這不都自己個兒說了,是親人,還是愛——人!”老人彷彿老頑童似的,一點兒也不古板,還逗趣蕭瑜,故意拖著長音,拿蕭瑜所說的“愛人”打趣眼前的小兩口。
“外公!”嬌嗔的叫了聲,蕭瑜側過臉,看向程諾時,卻剛好對上他促狹的眸子,臉霎時就紅了。
“哈哈,這丫頭還害羞了,自己說的時候怎麼連氣都沒喘一下?瞧,還臉紅了!”瞧瞧蕭瑜的模樣,沐楓笑著說了她兩句,眸光都轉,又換上了正色的說了句,“瑜瑜,外公這次回來,可不是為了那個畫展,而是為了你!”
聽著說到了正事,蕭瑜的臉色也在瞬息間收回,抬眸正色的看著眼前老人,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這段時間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你外婆也很擔心,和我商量著想帶你回那邊生活。來之前,我也在那邊給你找了學校,給他們看了你的作品,他們很樂意要你,還是公費。而且,你要在我身邊,我也可以隨時指點你,對你的將來有很大進益,你也不用在面對他們那一家人,省得心煩!”
老爺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討厭的人,眉頭有皺了起來,滿眼厭棄。
“外公,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看到他我就明白了。瑜瑜,外公不會強迫你和我走,只是把目的說出來,你啊,也就聽了,好讓我回去能和你外婆交差。”勾唇,老爺子露出一抹和緩的神色,瞧著程諾,無聲的嘆了口氣,靠著沙發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你這孩子啊,當初就是不願意聽我和你外婆的勸,非要回這兒,和你媽呆一起,倔的要命!瞧瞧,你這幾年過得好嗎?你要過得好,你那副油畫裡就不會透露那麼悲切的愛與恨了!”
當初,沐楓就是因為看不下去女兒的忍氣吞聲,和老伴強行把唯一的外孫女帶離了女兒身邊。可前些年,女兒不知怎麼了,非要把孩子接走,而蕭瑜居然還願意,老兩口沒辦,只能看著蕭瑜離開。這些年,他們時不時的去探看外孫女,但每次去,她都刻意的表現出自己過得很好,不要和他們回去。但他們都明白,這孩子要真的過得好,就不會又不符合那個年紀的沉鬱了。可是深知蕭瑜的脾氣,老兩口也沒辦法,只得遂了孩子的心意。但這些年,他也想明白了,蕭瑜當初執意要走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他自己吧。
“孩子,外公隱退了這些年,雖說桃李天下,但獨獨少了天倫之樂。你媽媽讓我操心不少,但你卻是個省心的孩子,只不過,外公始終沒能理解你當時要走的緣故。現在明白了,卻不得不說一句:你就是你,即使你永遠也擺脫不掉沐楓外孫女的身份,你還是你,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