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飛虛弱的依靠著她的肩身, “算你還有良心,懂得緊張我、關心我。”
她眨眨眼睛,“誰關心你?我好不容易娶了你這一個丈夫,你要是死了,阿姨們一定笑話我的眼光差,娶了一個短命鬼。”
她不說還好,這一番真心話逼得他連咳數聲。倘使有一日他吐死而亡,罪魁禍首非她莫屬。
“儘管放心,我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他發誓,他一定要恢復“真身”和“真氣”,重振夫綱。
小皮飄了出來,他笑嘻嘻的說: “恭喜嘍,新娘子。”
淨芙無聊的拔著地上的草。
小皮好奇著,“怎麼?好不容易找丁一個不算討厭的男人成親,你怎麼沒有半點兒歡喜?”
“沒啦!”她嚼了曬青草,“可是娶丈夫沒有想象中的好玩,而且還要把我的房間和另一個人分享。”
“不好嗎?”
“一個人睡——張大床比較舒服,至少不用和他捐被子。”
小皮跳了跳, “我是精靈,所以不懂。”精靈用不著睡覺,也不需要大床和被子。
“不過,娶丈夫真的還是有好處!比如說這會兒吧,雪飛他可以和小絲瓜的丈夫一塊兒去搭蓋竹屋。”
“哦……”
“雪飛還可以和阿姨們的丈夫一塊兒鋤草啊、釀酒啁!”
“最要緊的是你娶了他,你不用再孤零零嘍,也不必讓人取笑。”
“嗯。”可是她嘆了嘆氣。
小皮伸出兩隻尖角,須臾,他笑了,“是不是你覺得成了親後也沒什麼希奇,太不好玩了。”
“嗯……”嚼著青草的淨芙突地一怔, “你會讀心術?”
“會呀。”不用這麼驚訝呀,他可是很有修行的樹精。
噢噢!吸收日月精華的他只是靈力淺薄,但是修行高妙哩。
淨芙驀然笑深了眼芒,她想,她可以利用小皮的讀心術來對付胡雪飛。
嗯,更正一下,是藉助啦!
小皮在她身邊打轉,“你想把你的相公教導成大當家的丈夫們那般德行?”
果然有了不起的讀心術!“不說木紫阿姨的幾個丈夫,連小絲皿的新丈夫也是乖巧聽話。”
胡雪飛卻是總是端著冷麵孔給她瞧!好像她是惡妻孽女似的。
其實她對他很好、很寬待了,木月阿姨的丈夫們還必須去鑄鐵鏈刀,或是飼養家禽。
念在他身骨薄小的緣故,她只讓他做些粗鄙的活兒,至少,她還沒有拿棍子杖責他。可他,偏偏不知好歹。
因著他的挑釁,她覺得自己愈來愈火嗆了,她的壞脾氣全是被他激發出來。
天色漸暗,淨芙和小皮揮揮手告別。她要回去訓夫。
一路上她看見不少阿姨正提揪著男人的耳朵,不是打就是罵的。
她告訴她自己,她絕對、絕對不能示弱。
“不肖相公,開門。”她揚聲。
房門依然緊閉,房內無聲無息。
“難道被阿姨們罰做工了?”夕陽都掉到天邊去了啊。
他的身子堪受得了嗎?
她踢開房門,看見胡雪飛正坐在椅凳上發呆。
“你回來了?”害她白白為他憂心,“以後聽到我這個娘子大人的足步聲,你要趕快開門迎接。”
他連抬眼瞧她也沒有。
“相公……”她大喊。
像個木偶似的他仍是不動如山,仍是相應不理。
她忍不住彎曲手指彈打他的耳朵,不悅極了。
“欠揍哦你!竟然忽視我的存在。”不知怎地,她不喜歡被他忽視的感覺。
他倏而跳起身,大叫,“真的一模一樣!”
是不是做苦工做得神智不清?看在他是她的相公的份上,往後減少他一點點勞役好丁。
胡雪飛抓住她的手,將她帶到房中角落。
淨芙先是茫茫然,接著她趕忙掙脫地的手掌。
奇怪,他的手似乎和山賊阿姨們的手不一樣。微微粗糙,略粗溫熱的包覆居然使她無措。
他將金色箱子的蓋子掀開,取出一幅卷畫。
淨芙覺得奇異,他的表情彷彿被閃電劃到般。
他將卷畫展開,她不禁尖聲高叫。
“閉嘴,”
他的命令有著令人不得違抗的威嚴,淨芙不由自主的乖乖閉嘴。
但是,禁不住好奇心的催使,她還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