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證明,他們爹孃根本沒生眼珠子給他們,怎麼能把一個這樣出色英挺的男兒錯認是妖怪呢?”
“很高興你還喜歡我的長相。”他喉頭緊縮,卻又不禁微笑了。
“我當然喜歡你的長相,但是更喜歡你的心,你這樣好,反而是我覺得我太差勁也太匹配不起了。”她有些黯然。
“難道沒有人同你說過,你長得有多麼美嗎?”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有哇,一堆色鬼和買顆饅頭就想要佔我便宜的人。”她頓了一頓,神色悽傷地道:“還有一心想替我報名登記做妓女的孃親,她巴望利用我的容貌賺大筆大筆銀子已經很久了,你想這樣算不算?”
“有這樣的事?!”他神色一驚,隨即憤怒心痛了。“該死的,我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
她一怔,更生氣。“什麼呀,你倒是吼我做什麼?難道我娘從良前是妓女是我的錯嗎?我因為長得太好看而被人家指指點點流口水,也是我的錯嗎?我以前不告訴你是怕你會瞧不起我,現在我更加後悔我剛剛告訴了你……你、你這個混蛋!”
她又氣又急又傷心地轉身就要走,卻被他強壯的雙臂緊緊擁在懷中。
“別走。”駱棄緊抱著她,低頭在她耳畔歉然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也別走好嗎?”
她被他溫暖寬大的肩懷擁攬住,心頭不禁一熱,眼眶跟著紅了起來。“艾公子……不,駱棄,我真的很怕、很怕,怕你誤會我是掘金娘子,又怕你會討厭我的身世,而且我真的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配得上你,可是我又不自量力地喜歡著你,我這些天想來想去,想得頭都痛了,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傻瓜,你應該早些告訴我這些事,讓我為你分擔才是。”他心頭掠過陣陣憐惜與不捨。
“我該告訴你,名聲臭得不得了的,不只你一個嗎?”春兒終於勇敢說出口。“他們說,我人盡可夫;他們說,我是京城有名的女混混,家住花街柳巷裡,天天干那營生;他們甚至編了一副對聯說我,什麼‘身居花街柳巷,卻是清白人家’,橫批是‘有錢也行’。”
“可惡透頂!”駱棄心頭怒起,惡狠狠地低咒。“是哪個人這麼說的?我讓人去卸了他的下巴,拔去他的牙齒,看他們還敢不敢這樣汙衊你。”
“你不相信他們說的嗎?”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不會是那樣的人。”他勃然大怒的火氣在對上她晶瑩的美眸時,頓時怒氣消散了,眼神柔和了下來。“如果是,你何苦這樣辛辛苦苦賣饅頭為生?這樣害怕別人因你的容貌而誤解、傷害你?假若你是他們說的那樣,你就不會那樣渾身刺地保護著自己,早已在青樓裡豔名遠播了。”
春兒忽然哭了起來。
這一哭,慌得駱棄瞬間手忙腳亂了。
“老天……”他大大地手足無措起來,著急著、心痛著,大手想拍撫安慰她,卻又想先為她拭淚,一時間窘促僵愣得全然不若平時的自信從容。“你、你別哭。我說錯話了,惹你傷心了,剛剛說的都不作數,重來!”
“你敢?”她突然撲向他,將他抱得緊緊的,又淚又笑道。
他呆了一下,隨即憐惜地攬著她柔軟幽香的身子,心頭一鬆。“哎呀呀,嚇得我。”
“沒想到你也會有嚇到的一日。”她破涕為笑,被他逗樂了。
“怎麼沒有?你就幾次嚇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醒也不是、睡也不是。”他緊環著她纖細的腰肢,下巴輕靠在她發頂,嘆了口氣。
“那我們就扯平了。”她在他胸口喃喃,心兒澎湃滾燙洶湧得像是要迸出來了。
怎會有這樣好的事?他的疼惜、他的溫柔、他的保護……
也許是老天爺看在她病了許久的份上,特意將他的真心給了她。一時之間,她又是感動又是迷惑又是喜又是疑。
似真似假,如夢如幻,驚喜過度的她倒覺得現在又是她在夢中了。
這天晚上,春兒被駱棄硬留了下來。
在通知過父親這訊息以及前因後果後,駱棄決心要做點什麼哄她開心,讓她傷鬱已久的心鬆弛開懷。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看見她笑。
所以他接受了父親有點荒謬離奇,卻是有可能達成效果的那個提議。
他應該相信爹,他老人家在這方面有著異常的天分──將春兒帶到他眼前,就是一個奇蹟。
此刻在七棠樓裡,整個人好好梳洗過後的春兒,穿上了一襲粉紅色的新衣,宮衫雲袖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