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醫生來說,觀察病人的目光,是他們進行病情分析的最佳途徑,他對別人的目光,也有一種本能的感覺,程一笙這目光,讓他覺得,他不敢面對她!
的確是不敢面對,可能因為他內心有愧吧!
心理學,誰都懂些!程一笙作為訪談節目的主持人,這方面當然懂的更多,她為了節目也曾修過心理學的課程,雖然不能像白斐藍一樣稱為醫生專家的,但肯定比普通人懂的要多。
所以她也用了心理學上的辦法,開始的時候,在白斐藍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問:“白醫生,你為什麼把我的病情告訴莫習凜?難道因為你們是發小,你就可以輕易洩露我的病情嗎?”
當然,她的這個開場白,也得到了調查委員會的那兩個的贊成。
白斐藍的步子,猛地一怔,就停在了離門口不遠的地方,一向應對自如的白醫生,此刻竟然有點無措了。
大概這件事牽扯上了他,所以他無法將醫生理論,套用在自己身上。
“白醫生,請你回答我,我自認為沒有冒犯您的地方,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程一笙生怕他反過味兒來,於是加強了一劑,繼續說道:“您明明知道我的病是莫習凜所造成的,您還把我的病情洩露給傷害我的人,導致他來繼續的騷擾我,使我的病情加重,這是一件多麼惡劣的事!”
這下,白斐藍有點繃不住了,張口問道:“什麼?莫習凜來找你了?”
這話,已經變相地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否認程一笙說的話。
程一笙的心裡,稍稍地放鬆了一些,但是這還不夠,他要白斐藍親口承認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可不想讓善辯的白斐藍逃脫。
“不錯,就在我錄製節目的前一天!”說到這裡,程一笙突然站起身,激動地盯著他說:“你知不知道,這差點讓我搞砸了節目,白斐藍,你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她的情緒,有點失控了,這失控也是半真半假的!她的確氣憤,因為氣憤所以才能夠更加真實地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不過她又是個自控力超強的人,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的需要,她不會這樣對白斐藍。
“對不起!”白斐藍沒有否認,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上次程一笙已經贏得了他的尊重,而他也已經跟莫習凜相當於是鬧翻了,所以他才沒能知道莫習凜找她的事,這也解釋了,程一笙在節目上的奇怪,他看來,她是在節目上掩飾成了正常人。
白斐藍不知道程一笙是如何做到的,不過以他之前跟程一笙接觸的情形來講,他相信程一笙有這樣的自控力,做到那一點!
“對不起?”程一笙指責道:“你以為對不起就完了?那我受的傷害呢?我想問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才不顧我的病情,將我的事情,洩露給莫習凜,難道你是在幫他嗎?”
最後一句,只要他否認了,那便能說的更多,程一笙為了今天,從回來一直到現在也看了不少的心理學書籍,才精心準備出這麼一番話的,千方百計地要把他的話給套出來。
“不,我沒想讓他做什麼。當時我就是沒把這個當回事,因為我跟他是朋友,所以就說了。我真的沒有想到讓他來找你、騷擾你,我以為他知道你的病,不會再來找你的,畢竟他對你……”
“夠了!”程一笙低喝,止住他的話,她反問他:“你跟莫習凜是發小,難道你不瞭解他嗎?你不知道他會不甘心嗎?你分明就是沒把我這個病人放在眼裡對不對?在你心裡,我遠遠不如你的朋友莫習凜分量重。亦或是,你根本就沒拿病人資料保密這事兒放在眼裡,我想問問,你的醫德何在?”
程一笙義正言辭,她那目光,含著審視與凌厲,足以讓白斐藍覺得無地自容。
他承認最初他是沒當回事的,他也真沒去想莫習凜會不會再找程一笙,他覺得就算找了,莫習凜也不會傻乎乎的把他給供出來吧!偏偏所有事情都出了意外,而現在白斐藍的心態,也和之前不同了,程一笙這個病人,他重視了。
如果換成是現在,他恐怕不會那樣去做。
“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了?”程一笙挑著眉,指責地問。
“程一笙,對不起,這件事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的資料洩露給莫習凜,我保證,以後不再跟他說任何有關你的事情!”白斐藍態度還是很好的,本來這件事也是他錯了,再者他不想把事情弄僵,因為他還想從她身上得到她是如何克服恐懼的辦法。
原本她看到電視上的莫習凜,都會失控,為什麼見到莫習凜本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