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我向恂,註定愧對所有人。”
“殿下,您何苦把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錯的不是您,是二皇子啊!”
向恂往後靠在椅子上,眼睛眨了眨,拿出臨走前,上官宛交到向恂手裡的絲巾,中心包著從紅廟得來的姻緣石。向恂捏在手裡,放到唇邊,任由眼淚順著臉頰落在潔白的絲巾上。
“太子爺,屬下不走,明寧大師會保護好皇后娘娘,屬下要留在殿下身邊!”
“蔣川,這是命令!你這麼快就敢違抗了嗎?!”
“太子爺,要走一起走,活著才有希望,涇國的百姓們會等著您,您別忘了,三個月之後,上官小姐還等著和您再相見。”
“我必須要忘了,蔣川,我只想過兩種情況,贏了,我就還是我,我會風風光光地把她娶回涇國,做我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輸了,戰死沙場,她不會記得一個失約的人。可現在,我不死不活,我和她,註定有緣無份,我認了,你以後也別再提了。快走吧,照看好我母后和師傅!”
看著眼前跳動的火苗,蔣川折斷手裡的木柴扔進火堆裡,聽向恂說要忘記上官宛,認命的時候,蔣川作為局外人都覺得可惜,向恂的心裡,能不痛嗎?
最新的訊息送入皇宮,宛茗從雨茗宮一路走到正清宮,匆匆的模樣不似從前。
“皇兒出宮多日剛歸來,還記得來看看朕啊?” 龍椅之上的大原皇帝端了茶盞,錯眼看了看宛茗。
原本和皇帝在談事情的大臣朝宛茗行了禮,笑著面向皇帝,“皇上鴻福,三公主聰慧過人,又心懷天下,能為皇上分憂。臣不敢打擾,告退。”
皇帝撫須笑著,宛茗側步,開口道,“任大人留步,既然是商討國事,大人理應留下。”
“任愛卿,稍安毋躁,坐下吧”,大原皇帝看向宛茗,和顏悅色,“皇兒,出宮遊玩一趟,不打算和父皇說說外頭有趣的新鮮事物?”
宛茗不答,篤定地賣起關子,“有什麼比父皇的英明統治更精彩?宮外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父皇不用猜,一定知道。”
任柏水淡淡地笑著,拱了拱手,“皇上英明神武,發兵涇國,馬到功成,百姓自然稱頌,這是身為大原子民的驕傲。”
“哈哈……” 大原皇帝毫不掩飾地大笑,以最小的損失剷除了最具威脅的敵國,不得不承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任柏水那些依據事實的奉承聽在宛茗耳裡,喚起了宛茗記憶中的片段,“氣勢如虹”,“探囊取物”,“大獲全勝”,“涇國沒落”,夾雜著某人憤怒的眼神,狠狠地撞在宛茗心上。
“父皇”,宛茗儘量穩住心神,“對於涇國,您打算作何處置?”
“朕今日叫任愛卿過來就是商量這個問題,還有左丞相的奏章,涇國地處要塞,治理起來需要多費些心力,自然是與大原有諸多不同之處,朕還要……”
“不管如何因地制宜,選賢與能,廣開言路皆是明君所為,識時務者為俊傑,父皇大可以任用涇國舊臣,一來,他們瞭解涇國國情,二來,也顯得父皇恩威並施,不計前嫌的天子氣度。”
大原皇帝拍著宛茗的肩膀,笑得欣慰,“皇兒,你的想法和任愛卿不謀而合。”
宛茗看一眼任柏水,順水推舟,“父皇,聽聞涇國伍將軍,慕容將軍都是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您不妨……”
“朕也想啊”,大原皇帝嘆了口氣,“是人才,無奈他們誓死效忠涇國,不過這也讓朕更欣賞他們。涇國這一次負隅頑抗,損兵折將,個個都是享譽沙場的英雄,難免可惜。”
宛茗的衣袖碰得茶杯發出了聲響,眼底有難掩的疑問和害怕,“父皇,您是說涇國的慕容將軍……”
皇帝點了點頭,宛茗不著痕跡地倒吸一口氣,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不僅是慕容將軍戰死沙場,因為涇國二皇子意圖謀反,慕容將軍一大家子都已殉國,伍將軍等忠臣也被謀害得妻離子散,慘不忍睹。涇國朝政動盪,民心盡失,皇上惜才,是他們沒有福分為大原效力。”
任柏水的補充只讓宛茗覺得心都冷了個透徹,抱著想要確認某件事,某個人的安危而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答案。宛茗不相信她是尋常百姓,既然不尋常,宛茗也就不相信她會袖手旁觀,既然不會袖手旁觀,也就意味著她會直面危險,那麼,宛茗還能不能相信她能平安無事呢?
“其實,除了沿用涇國舊臣,左丞相和任愛卿還提到了另一個方法”,大原皇帝押了口茶,沒注意到宛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