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在這些地方。池廳長您是下了決心了,那我就放心了。”
83、誰都有點事要辦
桌子上的電話鈴響了,接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問:“是誰?”她說:“你猜。”我就知道是孟曉敏了。她叫我猜,我如今還跟她玩這個遊戲?就說:“這位同志你有什麼事就快說,我馬上就要開會去了。”她在那頭撒嬌說:“當了廳長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我忍不住笑了說:“把你的聲音剁碎再燒成灰我都聽得出。”她說:“池廳長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跟她有三年沒聯絡,都把這件事放下了,她突然又打了電話來,必是有什麼事。我現在正要樹立自己的形象,去見她合適嗎?我說:“你有什麼事情沒有?”她說:“一定要有事才能見你?”我說:“我很忙,真的很忙。”她說:“我就是有事要找你,你今天忙,那我明天再打電話來。”我說:“你有什麼事現在在電話裡說可以嗎?”她不高興了說:“我這個事電話裡沒法說。”我只好說:“那麼好吧,過半個小時,九點半,我來接你。”她說:“晚上不行嗎,晚上氣氛好些。”我想著董柳晚上把我管得緊,到哪裡去一定要問個一清二楚,不想節外生枝,就說:“晚上有了安排。”她提出要到裕豐茶樓去,我想著絕對不能碰見熟人,現在可不是以前了,我說了一個很偏闢的地方,叫她到那裡去等。放下電話,我覺得自己有一間辦公室非常重要,自己有個獨立的空間,說話自由,有個秘書在一邊就掃興了。�
我開車去中興路口,總覺得後面可能會有人跟著我,現在連私人偵探都有了,萬一有人出於政治目的來了這一手呢?我開車拐了幾個彎才向那裡去了。孟曉敏穿著黑色的套裝站在那裡等,看上去還是那麼苗條,生機勃勃。她在東張西望,我把車開到她跟前停了,她還沒意識到是我。我把車窗搖下來,正想喊她,卻看見黑色的裙下一雙潔白的腿,細而勻稱,離我不到一米,那種質感令人想到沒有雜質的玉。我欣賞了有幾十秒鐘,輕輕叫了聲:“孟曉敏。”她這才發現了我,驚喜地說:“你自己開車來的,我還四處張望看你到底從哪個方向冒出來呢。”她上了車,我往城外開去。快出城了她說:“你把我帶到哪裡去?”我說:“把你帶到誰也去不了的地方去。”她一根指頭頂了我的額頭說:“你真的?就我們兩個人?”再往前開,她說:“知道你帶我去城南公園。”我哪裡敢去,萬一碰了熟人,那怎麼講得清?經過城南公園,她叫道:“到了到了。”我不理她,一直開到城郊,找一間卡拉OK廳要了二樓的一個包廂。�
服務小姐斟茶去了,我說:“找我有什麼事,這麼急?”她說:“我沒有急,我說明天后天都可以。”我說:“那總有點事吧?”她說:“沒事。”又說:“要說沒事也是假的,就是想看看你,就這件事,你說電話裡講得清嗎?”�
這時小姐端了茶來,出去時孟曉敏跟在後面把門閂上了。我心中有點跳,瞟了她的腿一眼,說:“這是什麼天氣,都深秋了,你還穿春天的衣服。”她說:“不冷。”又說:“冷一點就冷一點吧。”我明白了她這套服裝特地為我穿的,以前我老讚美她的腿是象牙腿,她還記得,怪不得她連長褲都不穿。我說:“你要看我你就看吧,這幾年操心重,都半老頭子了。”她瞅了我好一會說:“你沒變,沒怎麼變。”瞅著瞅著她突然說:“池大為,你……”我又嚇了一跳,池大為?好久都沒人叫過我的名字了,這三個字聽起來都有點生疏。我心中似乎轉了個彎才想明白,池大為就是我呀。她說著聲音就變了,顫抖了:“你,你,你害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嚇了一跳,我害了她?我與她交往一年,我沒有把事情做到份上,也沒有太耽誤她的青春,我害了她?我說:“我沒害你吧,我害了嗎?”我搖頭說:“沒害,沒害。”她輕笑一聲說:“男人都是自私的,生怕要他承擔一點什麼。你以為要把女人怎麼樣了才算害了?說真的,真的那麼樣了倒不算害,現代人也沒把那件事看那麼重,那不算什麼。可是一個女人,她總是忘不了一個男人,跟別的男人總是沒有情緒,放在心裡一比感覺就上不來,那不是害了她一輩子嗎?”我發慌說:“有那麼嚴重嗎?我哪裡值得別人老是放在心上?再說我也比你大了……”她的雙眼突然放出令人驚恐的光來,我無法給這種眼神一種準確的理解。我住了口,沉默地望著她。她閉了雙眼,嘆了一聲,嘆息聲中有一種悲哀。她說:“那年跟你分手,當時我沒覺得有什麼,天下這麼大,又是省城,憑我孟曉敏不能找到一個有情緒的男人?我戀愛了,可怎麼也忍不住跟你比一比,比過來比過去就沒了情緒,就分手了。我還沒發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