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成男子漢的樣子……看著他們天真而又純淨的大眼睛,不厭其煩地做著相同的夢,她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而他們,是上蒼給她最美好的恩賜。
而那雙大而明亮的雙眼,此時緊閉著,再也睜不開了。
這時,淡黃色的燭光照亮了地面。
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上官透提著紙燈籠,在雪芝旁邊蹲下,伸手,輕輕撫摸著顯兒茸茸的頭髮。
燈籠微弱的光照映在河面,瑩黃的波光一起一伏,兩人的呼吸一起一伏。
“芝兒。”上官透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顯兒的事,以後再說。現在要緊的是救適兒。”
雪芝沒有回話。
晚風揚起雪芝兩鬢的碎髮,還有她輕飄的衣角。
“這一回釋炎叫我去,必定是要取我性命。我就算去送死,也未必能救回適兒。”
雪芝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有節奏地拍著顯兒的背。她淡黃色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染紅,融為一體。
“所以,我們不能莽撞行事。明天我們都起早一些,去搬救兵。午時三刻,我們在光明藏河上游集合,然後我一個人去河心亭。如果發生什麼情況,你就帶著人衝上去,知道麼。”
雪芝依然拍著顯兒的背。
釋炎來之前,上官透對她說的話,她記得。
他還會關心適兒麼?
她嘴角輕輕揚起,笑得很是嘲諷和尷尬。
何況,此時此刻,她再也不願意想任何事情。
她不曾回頭看過上官透。風聲也將他聲音中的異樣蓋住。
晚風微動,青草飄搖。
上官透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只是無法開口。
他雪白的衣襟早已被淚水浸溼。
“芝兒。”
他輕聲喚著她,她還是沒有回頭。他在岸邊的沙地上小心翼翼地了一行字,再輕輕用手擦去。然後他說:“我走了。”
將燈籠往前攏了攏,起身離去。
腳步聲漸漸消失。
雪芝面頰貼著顯兒的額頭,熱淚大顆大顆落在他的臉上。
天星河清澈深邃,像一首低沉的輓歌,寫滿了雲山樹影,春秋枯榮。
夏風清涼柔軟,像一場惆悵的夢境,帶走了雨露,帶走了薄沙,還有他寫下的,她永遠也看不到的“我愛你”。
次日,天方亮。
少林寺。
方丈室。
釋炎脫下夜行衣,換上袈裟。柳畫正捂著適兒的嘴,想方設法讓他安靜。
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便從窗外傳入:
“事情辦得怎樣?”
“孩子已經到手。”
“怎麼只有一個?”
“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