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羅河女兒身邊呆了快一年,應該見過她和曼菲士相處的情形,說說,是怎樣?”
路卡原本左右不自在。王子的懷抱雖然寬大又舒服,可這樣坐在王子身上算什麼事兒啊?但聽到王子問話,他立刻驚了。以前王子從不提這種問題,對情敵和尼羅河女兒的相處細節更不願探詢,以免傷心,如今似乎大不同了呢,但到底不同在哪裡,路卡也說不出來。他絞盡腦汁想要給王子一個不會聽了難過的答案,但又不敢撒謊,只得更小聲地說:“每天尼羅河女兒會等曼菲士忙完公事回來,或者親自去迎接他,有時……尼羅河女兒到民間訪問去了,曼菲士也會派人去找她,他們……”他瞥了瞥王子的臉,那臉色又變得鐵青了,摟著他的手似乎也沒那麼緊了。路卡鬆了口氣,但心又更懸了起來。
“他們怎麼樣?”伊茲密幾乎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問題。路卡偷偷瞥著他,悄悄挪動身體想從他懷中滑出去,伊茲密卻沒察覺。“他們見面就親吻擁抱……通常……通常……”路卡支吾著,卻被王子的眼光逼得不敢不說。“是曼菲士把她抱起來舉到空中,再給她一個很長的吻,然後就拉著她進去……他們……”路卡再也不敢說下去了,王子的手狠狠捏住了他的腕骨。他不敢叫,儘管王子失控下不記得控制力道,但路卡硬是把痛苦的呻吟咬碎在唇裡,直到他青白的臉色陡然映在王子的瞳孔裡,王子才突然驚覺。
路卡只覺得差一點手腕就會被捏碎了,儘管他自己也是戰士,對王子的力量還是無法招架,那種痛令他全身一抽,但在王子麵前,他強忍住了沒去揉手腕。伊茲密默默垂下眼,把他的手腕舉到眼前,低聲問:“你痛,為什麼不叫我停手?”路卡趕快笑著搖頭:“不痛。”但他那青白了的小臉還是掩蓋不住疼痛的痕跡。伊茲密默默看著他,忽然朝他的手腕上吹了吹,撫摩著他手腕說:“下次我沒注意力道,你要提醒我,不然我不饒你。”路卡又差點淚汪汪地感動起來了,趕快說:“沒事,真的沒事。”
伊茲密嘆口氣,忽然放開他,意態索然地倒了下去,那樣子竟是路卡從所未見的寂寞。王子素來穩重,即使當著心腹也不肯流露消沉之色,但這番卻是眉宇微斂大見抑鬱。路卡情不自禁勸解道:“王子,尼羅河女兒只是迷了心,還沒意識到您對她的真心,您別在意,總歸有辦法的。”伊茲密看著他,忽然一笑,但那笑卻是說不出的蕭索,雙眉中更鎖著無限的愁意。路卡看著就是一陣心酸,也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哪還記得有人在等自己。
室中一片空靜,路卡不敢打斷主人的思緒,好半天,王子才悠悠嘆了一聲,盯著帷幔頂端說:“女人真是神秘的東西。那麼痴戀曼菲士王的愛西絲女王,竟能和拉格修王那樣調情。如果尼羅河女兒也能像她那樣投入我的懷抱,我……我也不在乎……她愛的是誰了……”這番話當真石破天驚,聽來更悽苦之極。路卡大驚,當即翻身跪了下去:“王子,您別擔心,”他拼命磕頭說,“她會愛您的,一定會的!”伊茲密“嘿嘿”笑了幾聲,那意思分明是不信。路卡只覺胸中鼓動的都是悲苦,王子心上的苦他比誰都懂,可是,這一年來凱羅爾和曼菲士的恩愛他也看在眼裡,凱羅爾那性子他也再明白不過,要讓凱羅爾移情別戀愛上王子、自願投入王子懷抱那是絕難之事。
路卡心裡便想:“王子捨不得對尼羅河女兒用別的手段,不如……我替他做。”雖說他還沒真刀實槍地做過,但混在軍中和那些下級士兵打了不少交道,侍衛們當著王子,知王子素性清冷,不敢說什麼葷話,但在路卡面前就毫無顧忌了,最讓路卡好奇就是他們從愛神廟求祭司給的那些物件,據說有讓女人一喝就忍不住撲到男人懷裡的神水,也有各種各樣希奇古怪的器具,能把女人逗個夠讓男人樂上天,他人小,在旁邊往往聽得面紅心跳又不好意思問,偏偏那些侍衛聊到熱鬧處,反而故意拿他取笑:“路卡還是嫩雛兒,聽這些怕是腿軟了吧!”窘得路卡只得走開。如今回想,卻大是用得著,比如那能讓女人自願投懷的神水。
他心知王子不喜強迫尼羅河女兒,否則早就該成事了,如果知他妄作非為,怕是非罰他不可,可要他眼睜睜看王子這般意志消沉,他決計不能忍,只是胸中一腔熱血湧上來,便重重磕個頭說:“您放心,我無論如何也會助您得到尼羅河女兒。”
那個晚上路卡又被王子抱了一夜,他想到王子為尼羅河女兒那樣失落,便真心地乖順以安慰他。早上他又習慣性地想要早些起身侍候王子,卻被王子按在了懷裡,用半睡半醒的聲音說:“別動。”路卡只得躺著不動,但雖是躺著,心上卻是一刻不寧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