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自己人,前一種死法是白死,後一種死法好歹還積攢了殺人的經驗值。
而這些苗人、土人土司沒有火槍,沒有精良的武器,也沒有堅固的城牆,最多就是擅長使用淬毒武器,軍事層面上還是容易解決的。只要張獻忠不怕瘟疫病死人,往裡填人命,總能拿下來。
原本的大明官府,在施州衛和湘西無法建立起有效統治,那是因為大明是本著收稅來的,長期收稅治理成本太高。
張獻忠卻不存在這些問題,他只是來殺人搶劫的,一錘子買賣,不用考慮長期治理的爛攤子,所以很便捷。
……
而就在對湘西苗人的屠戮進行到如火如荼的當口,,張獻忠幾乎在同一天之內,得到了兩個好訊息:
這天一早,他首先接到李定國回報,湘西又有兩個蠻夷長官司被他屠盡了部落,又搶到了至少相當於夠一萬多人吃到秋收的糧食。
午飯的時候,潛伏在楊嗣昌那邊的細作回來彙報,告知張獻忠:沈樹人的相當一部分主力,已經被楊嗣昌調走北上了,邵捷春那邊,似乎也有一支部隊會被楊嗣昌調去陝西,歸孫傳庭節制。
得到這兩個好訊息後,張獻忠一掃一年多來的陰霾,把碗裡的殘酒一口悶了,把碗一砸,舒出胸中濁氣。
“天無絕人之路!李自成那邊總算開啟局面了!楊嗣昌把沈樹人的主力都調走了!真是天助我也!”
張獻忠盤算了一下,很快讓身邊親隨找來長子孫可望,吩咐了幾句:
“立刻讓老二回來!商議下一步的作戰計劃!不對,還是先讓他回施州衛就行,我親自南下跟他核計!另外,讓老三也準備一下!你就負責留守秭歸!”
“孩兒遵命。”孫可望先應承表明態度,隨後追問,“不知父王此番南下,需要整備多少兵馬?孩兒也好提前劃撥分配糧草。”
張獻忠:“你先按留三萬人,以新附軍為主,分守秭歸、巫山、巴東。剩下的可能都要陸續帶走,不過暫時還不確定,我到湘西瞭解戰局近況、敵情分佈後,才能最終確定,到時候再讓部隊分批南下。
如果湘西那邊的土司戰力確實不濟,而沈樹人、方孔炤兵力也確因抽調變得薄弱,我軍主力自然要趁機往湖廣富庶腹地滲透。”
孫可望問清楚之後,也就退下開始抽調部署。第二天一早,張獻忠就先帶著本部嫡系精銳,渡過長江南下,經巴東縣前往施州衛。
而他派出的前哨信使,自然已經日行數百里,通知了李定國,李定國也把前方的戰事交給手下,本人帶著數百騎輕騎回返,到施州衛遺留的堡壘內,迎接父王。
因為最近兩三個月、長期在土蠻之地作戰,李定國的訊息不是很靈通,所以還不知道湖廣方孔炤、沈樹人兵力薄弱。
張獻忠匆匆來軍前視察,還讓他有些意外,以為父王這是有什麼不放心。
兩人見面之後、李定國禮數週全,張獻忠跟他攤開說了,他才知道是沈樹人主力有被楊嗣昌抽調去河南。
然後,張獻忠就對照著地圖、追著他盤問:“昨日得了你送回的捷報,破了施南宣撫司和高羅安撫司,再加上之前破的東鄉五路安撫司、龍潭安撫司、金峒安撫司等土司部落,施州衛境內至少已有七八家部落為我們所滅。
看地圖的話,此去嶽州府也只隔了忠峒安撫司、忠建宣撫司這兩個土司部落了——你覺得還要多久可以拿下?
還有,拿下這兩個土司後,從那兒翻越龍山、白崖洞,地勢是否險要?大軍如果只揹負行糧,不帶輜重車輛,應該可以翻山進入嶽州府吧?
如果不想太快驚動官軍,孤倒也考慮過破了忠建宣撫司後,繼續南下,攻打永順宣慰司境內的那些土司,到時候再往東翻過天門山,無論是往北走澧水入嶽州,還是往南走沅水入常德,最後都可以直搗長沙——老二,你說說這個計劃如何?”
張獻忠這番話,也算是稍微瞭解過地理之後,才說的,並非天馬行空“地圖開疆”。
沅水和澧水都是洞庭湖西側的兩條河流,最後會注入洞庭湖,其中偏北的澧水是岳陽境內最大的河流,偏南的沅水是常德境內的大河。
屈原的詩裡就有“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說這兩條河岸邊都長著蘭芷之類的芳草,可見這它們廣義上都算是湘江水系的,否則不會被屈原寫進《湘夫人》。
沿著這些河流,可以比較快捷地大規模行軍。哪怕張獻忠的部隊,原本是從北邊翻越了三峽南岸的高山而來,沒法攜帶車輛和船隻,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