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圍。
一旦開封解圍,想來孫傳庭也能站穩腳跟了。既然楊嗣昌已病篤不能視事,將左良玉部也劃歸孫傳庭統領便是。
明年就以孫傳庭專剿北方、統籌對闖賊戰事。以沈樹人專剿南方,統籌追擊張獻忠。”
那些老派御史言官,見崇禎沒有直接給沈樹人升總督,只是給些臨時差遣許可權,也就沒有再鬧事,這條就算是透過了。
……
沈樹人、孫傳庭升遷和權力分配的事兒談妥後,當天朝議當然還有一些別的議題要討論。
周延儒也不操切,先任由其他議題推進,偶爾恰到好處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
直到臨了的時候,崇禎已經讓王承恩表示“有事奏來,無事退朝”,周延儒看別人都沒反應了,這才出班提道:
“陛下,還有一件小事,本不當由臣來置喙。但臣忝居首輔,見朝政任何方面有不當之處,也免不了越俎代庖了——
據臣所知,朝廷對於湖廣諸文武應對張獻忠之役,功過定論頗有疏漏。如今既首功沈樹人已有定論,則其餘輔佐、守土之臣,亦當查明其功過。
原湖廣巡撫方孔炤,此前因長沙、衡州淪陷,藩王被殺,遭下獄問罪,如今已鎖拿至京。然長沙、衡州失守始末情由,刑部尚未開始勘問。
另有同案人證、罪將到案,刑部也沒有接手,只是以相關人等的武將身份為由推諉、讓兵部先自查。臣以為刑部舉措失當,應立刻撥亂翻正。”
崇禎一聽,倒也一下子來了精神。
沈樹人的光復,確實值得嘉獎,可湖廣數府此前的快速淪陷,本就值得狠狠追責。事情鬧到這個樣子,崇禎內心是憋了一股邪火的,很想殺幾個人以儆效尤。
如今周延儒挑起了這個話題,他當然是立刻臉色一寒,轉向刑部尚書徐石麒:“徐卿,可有此事?”
徐石麒一臉懵逼,刑部每天工作確實很多,剛剛才送到的人,他也不知道,只好表示:“臣敢問周閣老,所言同案人證、罪將,是何時抵京的?臣確實不知,許是下面各司出了紕漏,還未上報……”
周延儒這時又擺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態:“此事確實倉促了些,陛下也不必苛責徐尚書。人應該是昨天傍晚才送到京城的,有長沙總兵尹先民、衡州總兵何一德,刑部沒有受理,就送去了兵部職方司看押。
此二人理論上受原湖廣巡撫方孔炤節制,然他們擁兵數千,卻連長沙、衡州兩三日都守不住,便直接降賊。方孔炤所派援軍,在長沙開戰後五日內就趕到了長沙,但城池已然失守。”
崇禎聽了,對徐石麒出言敲打,責怪他不勤政,又讓陳新甲趕快讓人去職方司把人提來,今天就在這朝堂之上,先簡略問個大概,還天下人一個交代。
吩咐之後,崇禎才面帶嘉許地轉向周延儒:“周卿倒是明察秋毫,勤於國事,這刑部、兵部的拖延,你有何得知?”
周延儒得了勤勉的好名聲,也就不再隱瞞,直接實話實說,把自己上朝之前,遭到了方孔炤之女攔轎伸冤的情況說了。
當然,周延儒要強調的,肯定是自己明察秋毫、處置事務反應快、甄別能力強,好在皇帝面前提升印象。
崇禎聽了,也就沒有多問其他方家人的情況,只是好奇為什麼方家要以女流來伸冤。
“這方孔炤莫非無子?竟讓女子伸冤。”
周延儒:“陛下忘了,這方孔炤長子,便是武昌知府方以智,前年與沈樹人、魏藻德同科。據臣所知,方以智因眼下湖廣各軍南北千里轉戰、要去開封解圍,後勤諸務倥傯,脫身不得,故而因忠廢孝。這才有此權宜之計。”
崇禎聽完,立刻對方以智的印象也好了不少,下意識覺得這樣忠孝之家的人,未必會做出辜負聖恩的事情,對方孔炤的洗清嫌疑,也就又多了幾分先入為主的好印象。
“這倒是有緹縈救父之風了,是個奇女子。”崇禎隨口說了一句。
很快,兵部職方司也在陳新甲的催促下,把尹先民、何一德兩位總兵押解到了大殿之上。
崇禎很快就忘了方家人,開始嚴厲審問這些人的降賊始末、是否存在被張獻忠偷襲,還是在攻城戰的情況下、沒打兩天就投降了。
尹先民何一德也沒想到自己才剛到京城,才過了一夜,居然就直接被提審到大殿之上、天子御前,早已嚇尿了。
他們當然也想要辯解,但周延儒卻大顯英明敏銳,把他早上來的路上、熟讀的方以智申訴狀裡羅列的疑點,一一拿來盤問,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