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尊者”抱拳還禮,原地轉了一週。
場中,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但靜中卻透著無比的緊張。
“索血書生”噫了一聲道:“奇怪,‘天狼尊者’竟然隻身赴會?”
宮仇恨恨地道:“會有人替他收屍的!”
萬鳳真突地朝南棚中一指道:“那是誰?”
宮仇循聲一看,諸葛瑛身側已不知在何時多了一個蒙面黑袍老者,不由也脫口道:“是誰?”
“索血書生”激動地道:“金劍盟太上諸葛武雄!”
宮仇頓時目現煞光,慄聲道:“他為什麼要蒙面?”
“索血書生”咬牙道:“令人莫測,依我看今天之會大有蹊蹺。”
場中——
“天狼尊者”已開始發話:“天下武林是一家,原無彼此之分,但中原各門派地域之念極深,對我‘天南’一派,自來就存有歧視之心,是以老夫此次入中原,希望能與中原名手一較長短,不過,老夫昔年曾受屈於‘武子郝濮澧’,是以這第一場老夫指名索戰!”
少林“大悟禪師”高宣一聲佛號,聲若宏鍾大呂道:“老衲忝為大會發言人,有句話就教施主?”
“天狼尊者”大刺刺地道:“請講!”
“施主約戰中原武林的目的是否僅為了切磋武學……”
“掌門人,武學二字請改為劍道!”
“哦!這無關宏旨,施主請明白答覆!”
“不錯,但老夫有幾點宣告!”
“老衲恭聽!”
“第一,必須分出勝負,否則至死方休!”
全場起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
“大悟禪師”白眉一軒,道:‘阿彌陀佛,既屬切磋,應該點到即止,至死方休已超越了這個限度!”
“天狼尊者”冷冷一笑道:“如果中原武林無人應戰,老夫不為己甚,立返天南!”
宮仇在冷落的一角里,不屑地發出了一聲冷哼。
“大悟神師”沉聲道:“施主的意思是今日之會,只見勝負,不計生死?”
“可以這麼說!”
“請問第二呢?”
“第二,老夫若敗,從此永不涉足中原,解散‘天南派’……”
“這無乃太過?”
“本人言行如一,出口不改!”
“嗯,請說下去!”
“戰敗老夫之人,將為武林共主!”
“這是中原武林的事,不勞……”
“不,這是老夫的條件!”
“第三呢?”
“老夫若幸勝,天南地北,武林一家,應尊老夫為共主!”
少林“大悟禪師”修養再深厚也不內滲出了汗珠,這一戰不但是榮辱問題,而且也是整個中原武林的命運之爭,他,能驀然代表整個中原答應嗎?
所有在場的群雄,個個怒憤形於色。
“金劍盟太上”突地起立大聲道:“中原武林若接不下這項挑戰,即使‘天南’朋友不提這條件,事實上並無不同,愚意以為無妨應允!”
場中起了一陣附和的掌聲。
“大悟禪師”,躊躇再三,終於應了一聲:“好,一切如施主所言!”
“天狼尊者”口裡嘿了一聲,道:“請‘武聖’賜教!”
聲音刻板冷漠得不帶半絲感情。
“見性大師”緩緩起身離座入場。
昔日的“武聖”竟然削髮為僧,出乎多數人意料之外,駭異,驚歎,緊張……等等不同的表情,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近衛六龍”之中的四龍,這時已侍立在盟主諸葛瑛的身後,只見諸葛瑛低低向四龍吩咐了幾句,四龍立即分四路向各涼棚走去,用意至為明顯,在搜尋宮仇是否已潛入了會場之中。
宮仇雖不明白諸葛瑛力阻自己赴會的原因,但他意識到她可能是出於關切與愛護。
“見性大師”已到了場中央,“儒僮”雙手奉上一根金鋼長劍,然後退出場心。
“天狼尊者”冷冷一笑道:“郝老兄,想不到你竟然當了和尚!”
“見性大師”滿面肅然地道:“施主不聞放下屠刀,立地可以成怫!”
“哈哈哈哈,老夫不想成佛,不過郝老兄今天卻又重新操起屠刀了呢?”
“戢禍息爭,亦是善端,不違我佛慈悲之旨!”
“此地並非道場,老夫不準備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