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得理不饒人,安蘇有點無法忍受,“你呢?你又為何總是這麼咄咄逼人?”
他擰眉冷笑,“現在是你來找我談和,不是嗎?”
她秀眉一橫,嬌斥著:“我不是跟你談什麼和,只是……”
“只是什麼!?”他一陣搶白。
迎上他那強勢的眼光,安蘇倒抽了一口氣。“如果你不想跟我說,我們可以什麼都不說。”話落,她轉身就要離開。
格日勒一急,想也不想地跳起來,“站住!”他一把就將她的身子拉轉回來。
她倔強地瞪著他,唇片輕顫。
說來就來、要走就走,她把他當什麼?
“是你先懷疑我,你有什麼權利生氣?”他霸道地說。
安蘇蹙起眉心,委屈又不想表現出脆弱地說:“你要不是心裡有鬼,就不會生氣!”
“我心裡有鬼?”他眉頭一糾。
“你征討大遼,是為了再見她一面吧?”
“啊……”他陡地啞然。
雖說他攻打大遼是為了反抗大遼苛政,尋找冷兒不過是“順勢之便”,但他心裡畢竟是有此打算,很難開口否認安蘇的質疑。
安蘇吸吸鼻子,又說:“當阿忽利告訴我說我長得很像冷兒時,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痛苦嗎?”
瞧她眼眶泛紅,眉心糾結的小可憐模樣,格日勒鋼鐵般的心也隨之柔軟起來。
“你是長得像冷兒……”
“你看,你承認了!?”不等他說完,她就急著幫他定罪。
他眉心處打上了無數個解不開的死結,“你先聽我說……”
她別過頭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雖然像她,但你不是她。”
“對,我永遠不會是她,”冷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果然不是任何女人能夠代替的,就連神似冷兒的她也不行。
見她每每打斷他的話,還將他的話斷章取義,他的眉頭越攏越緊、越來越糾結。
“是,你永遠不會是她!”他猛地攫住她的肩膀,將臉湊近了她,像是要她將他眼底的真心觀清楚似的,“我不是愛上一個像冷兒的女人,而是愛上你——安蘇。”
她一震,兩眼發直地盯著他琥珀色的眼眸。
這一瞬,她看見了他眼中真摯無偽的感情,她知道他說得都是真的,即使她再挑剔、再多疑,他眼底的深情都不容她置疑。
“你不該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他語氣稍緩,“阿忽利屢次勸阻我,要我提防你、遠離你,但是我卻選擇相信你。”說著,他抬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頰,“如果我能相信你,你為什麼無法相信我?”他說到這裡,安蘇眼眶中飽蓄的淚水終於決堤。
“安蘇……”他為她拭去淚水,聲線溫柔地道:“你還懷疑我把你當成冷兒的替身嗎?”
她搖搖頭,“不了,再也不了。”說著,她撲進他懷裡,嚶嚶地低泣起來。
他雙臂環抱著她的嬌軀,深情款款地與她耳鬢廝磨。
安蘇抬起臉,迎上他熱情又具侵略性的深邃眸子,幾日來的焦慮、鬱悶終於在此刻得到終解。
格日勒俯下頭,輕柔地佔據了她的唇。
第七章
燕好之後,安蘇安心地與格日勒相擁而眠,數日來的不確定感也已消失。
半夢半醒,她隱隱聞到空氣中飄散著一種她不陌生的暗香。
她倏地睜開眼睛,心中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是……十香軟筋散!?
她猛然起身,而身旁的格日勒也被她的大動作驚醒。
“怎麼了?”他問著,似乎也聞到了那香味。“那是什麼?”
安蘇綁上腰帶,起身便往帳外奔去。
她未出帳,一陣喊殺聲突然衝破寂靜地響起。
格日勒抓起佩刀,一個箭步就往帳外衝。
“跟著我!”他抓住安蘇的手腕,大步一跨地出了帳。
“將軍,是鬼面軍。”阿忽利上前急急告知。“他們從北面進來了。”
“什麼!?”他濃眉一揚,神情憤怒地下令:“準備迎戰!”
鬼面軍由阿普左統領,有計劃地從北面衝進營地。
今天入夜後吹起北風,他將十香軟筋散撒在空氣中,讓風將這種能教人手腳乏力的藥粉吹送進蒼狼軍的紮營處,然後算準了時機攻擊渾然未覺的蒼狼軍。
喊殺聲漸漸逼近,此起彼落的刀擊聲及哀嚎聲不絕於耳。
“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