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旅行時所經之處也有女劍士,只是人數很少。但是——芙麗雅大人,你的身份是貴族千金,我不太建議你學習劍術。”
“如果是擔心我嫁不出去,那實在不勞費心。剛才我也說過了,哈梅思家的財政很艱困,不會有傻瓜自願扛下這些債務。在我父母親死於意外後,更是沒有人來作媒了……”
威士託對她這番話感到不可思議。
眼前的少女有著美麗的容貌,表情也非常可愛。她還年輕,就算有一些債務,但應該仍不乏追求者才對。
“恕我失禮,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沒有人來作媒……”
“哎呀?身為劍聖的你也很會說客套話呢!”
芙麗雅又笑了。威士託則是微微臉紅:
“不,這不是客套話。你說沒有人作煤是騙人的吧?”
聽到他的指摘,芙麗雅露出苦笑——嘆了口氣。
“……這的確是謊話。有不少人來說媒,可是我——對這類的事沒什麼興趣。”
那帶著憂鬱的側臉,美豔得讓人戰慄。
“因為成為貴族的妻子必須很拘謹,也不是什麼好事。招贅也就算了,要住到對方家才辛苦。再說我繼承了父母的債務,對方如果幫我償還,簡直就像出錢把我買下一樣。所以我全都拒絕了,這樣比較輕鬆。”
那爽朗的聲音聽起來不帶絲毫勉強。
然而威士託卻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一抹寂寞。他可以理解那種“被人出錢買下”的感覺。但他也突然想到——如果沒有債務的問題,她就不必那麼堅持,可以放心嫁人了。
“領地的事就交給親戚處理,眼前我只能節省開銷,並用稅收一點一點還清債務。接受領民們的奉養,總覺得很抱歉……”
她發自內心地說道,並站起身來:
“威士託大人,突然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女人學習劍術好像還是很奇怪吧?可是我從小就很嚮往那種舉劍保護自己重要事物的——生存方式。”
芙麗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我一定是小說看太多了。”
“不——如果生長在戰亂頻發之處也就算了,在和平之地持劍的動機,大致都是如此。”
威士託對她很有親切感——
原因正是威士託在拉多羅亞時嚮往劍術的理由也與此相近。但是威士託嚮往的物件不是小說情節,而是他老師——奧茲馬·貝赫塔西翁的強大力量與劍術。
她行了一禮就要離去,但威士託不自覺地叫住了她:
“芙麗雅大人,正統的劍術鍛鍊非常辛苦,因此我不建議你學……但如果只是想防身,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如果你也有此打算,請每星期撥出一到兩次時間到這裡來。”
他這麼一說,芙麗雅的臉上就綻放出少女般的光輝。
“真的嗎!?威士託大人,謝謝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呢?有什麼要準備的……”
威士託對興沖沖地如此問道的她報以苦笑。
此後,直到她因病亡故的那天,這段情誼——維持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
阿爾謝夫王宮——政府首腦們齊聚在其深處。
為首的是之前率軍抵抗塔多姆的“國王”布拉多·阿爾謝夫,以及從隱居狀態的父親手上正式接下政務卿職務的阿戈爾·卡洛司。
另外還有在國內外評價都很高的外務卿拉希安·羅姆,以及年輕的獨眼軍務審議官貝爾納馮·李斯特霍克—— wωw奇Qìsuu書còm網
剛解除閉門思過處分的克勞斯·桑克瑞得、從內亂時起就從旁協助的辛貝爾·法蘭納,還有守護國境的巴羅薩·亞涅斯特也列席其中,但都因顧慮其他有力貴族而表現得較為低調。
當然,從內亂結束後就迅速獲得大眾支援的“皇弟”菲立歐·阿爾謝夫也在場。
其他的主要官員也有出席,就討論國家運作的場合而言,毫無疑問地是全體到齊。
阿爾謝夫沒有定期舉行的例會,而是常常召開以貴族和官員為主的會議:由國王與主要三卿擔任主席和司儀則是其慣例。
目前軍務卿一職仍然空懸,主要由政務卿負責輔佐布拉多。而外務卿從以前就堅持中立,見騷動已大致告一段落,也刻意恢復了中立立場。
直覺敏銳的人都可一眼看出,外務卿並非與布拉多對立,但也逐漸與其保持距離。
換個角度看來,外務卿似乎也以這種行為與態度譴責那些趁亂向布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