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相像,即使是熟門熟路的人有時也會迷路。那麼,就明天早上再見——”
老將軍以飄然的步伐定出帳篷,貝爾納馮深深地低頭致意。
巴羅薩走後,貝爾納馮這才注意到自己緊握的手心裡流了很多汗。
一旁的辛貝爾笑了:
“他雖然隱瞞了一些事……不過卻很溫柔,應該可以相處愉快。”
這位說得一派悠閒的青年武官,似乎沒注意到巴羅薩所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
貝爾納馮報以僵硬的微笑,並偷偷地用衣襬擦拭手掌。
*
塔多姆在札爾克城堡附近駐紮的先遣部隊,保有超過一萬名的兵力。
率領這批兵力的武將,名叫墨菲斯·魯梅西茲——
他是率領主力部隊的國境附近領主,加爾拜·瓦倫伯格的部下,是名四十多歲的男性將領。
他的體格雖然稍嫌粗壯,但那沉穩的存在感能讓士兵們安心,而他本人也意識到這一點,總是裝得冷靜沉著。
其實——他本來是個個性相當激烈的人。就算再怎麼裝作冷靜,如果事情的進展不如他的意時,也會不禁展露出本性。
而現在正是那個時候。
“——還不能全軍出動嗎?我們已經在此地停留快一個星期了。在我們磨蹭時,好像已經有援軍抵達耶夫裡德城堡,這個狀況除了丟臉還能說什麼?”
墨菲斯咬緊了牙關、滿心不愉快地聽著屬下將領的報告。
他們使用札爾克城堡的一個房間舉行軍事會議。以墨菲斯為中心,十個將領聚集在桌邊,他們各自是管理約一千名士兵的武官,臉色同樣都不太好看。
墨菲斯邊以單手按住濃密鬍鬚的下巴,邊把杯子裡的烈酒喝乾,並一一瞪著他們。
周圍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以免讓他的怒氣一觸即發。
“稟告大人——病倒計程車兵士氣還沒有恢復,如果只是移動距離也就算了,要作戰卻很困難。雖然他們幾乎都是輕微的‘食物中毒’,但畢竟水土不服,如果敵人來犯,他們一定會拚命地保護自己,但要由他們打起精神來進攻,就有問題了。若勉強他們上戰場,結果很有可能只是白白浪費兵力。”
一位將官膽怯地說道,其他將領也在一旁幫腔:
“還有其他問題。因為受到橋樑崩塌的影響,我們的補給需要大幅繞路。再加上主力部隊抵達也晚了……另外敵方的增援抵達也比預期得還要早。假設我們現在全軍進攻,以現在的戰力還不知道能不能鎮壓耶夫裡德城堡。”
“這是時間的問題。現在忍耐一下,跟主力部隊會合或換手,應該就能推進前線。總之,現在不是勉強讓軍隊行動的時機。”
各將領的話,和墨菲斯所期待的相去甚遠。
這幾天盡是發生一些不順利的事。
就連鎮壓札爾克城堡這件事,都乾脆得令人不舒服。在塔多姆軍抵達時,守備計程車兵皆已離去,全城只剩空殼,他們不流一滴血就佔領了這個據點。
但在這國境附近,要以頂多數百名士兵和一萬士兵相抗衡,確實是只能逃走。札爾克城堡本身是很難防守之地,也不可能進行守城戰,但即使如此,仍撤退得太早了。
上兵們因為不戰而獲得據點一事更添士氣,趁著這股勢力,在敵方態勢尚未重整之前,一口氣連耶夫裡德城堡一起攻陷——這就是墨菲斯當初所描繪的構圖。
只是,在鎮壓札爾克城堡隔天,這個目標就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受到阻礙。
在準備隔天早上出擊的當天夜裡——士兵之間發生了嚴重的食物中毒事件。
原因尚未確定,不知是來自飲用水還是糧食、或是這兩者同時引起的中毒。水有經過煮沸才讓士兵們飲用,補給糧食也有小心翼翼地烹煮;但既然已經發生了中毒事件,在士兵恢復之前,也就不可能加以排程。
在這期間,他排程著幸運地沒有發病、安然無事的兩千五百名士兵,幾度在耶夫裡德城堡周邊發動奇襲——但因為寡不敵眾,並沒有獲得滿意的戰果。雖然這樣的用兵也被諸侯所阻止,但血氣方剛的墨菲斯再也忍無可忍了。
其後,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四到五天左右從食物中毒中恢復——雖然身體痊癒了,但體力和士氣還未完全恢復。士兵在不熟悉的土地上食物中毒,士氣明顯地衰退許多。
對於士兵們的倦怠感,墨菲斯也抱有危機意識。
禍不單行的是——
墨菲斯重視“速度”而預支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