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輝石”。
夏吉爾人民的胸口有孔洞,他們將輝石放入其中以進行“精製”。
精製前的輝石原石對夏吉爾人民而言,就像是代用糧食般的存在。
若保持在原石狀態,輝石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夏吉爾人民藉由將輝石收藏於體內,吸收對自己身體而言必要的部分後,再將殘留下來的“輝石”流通於世。
從某方面來看,流通的輝石可說是夏吉爾人民吸取力量後的殘渣。
五個御柱所生產的輝石,當然是不同性質之物,氣候、風土和環境也同時會密切地影響精製成果。
假設,將司火的札卡多原石運來佛爾南精製——所完成的會是品質不佳的火之輝石。札卡多所生產的火之輝石,若在札卡多磨製,則品質最佳,這在各神殿皆是如此。
高司教將手按在胸口,輕輕地取出位於深處的輝石。
輝石已經精製完畢。即使不放入新的原石,也不會影響夏吉爾人民的生存,只不過“老化”會稍稍提早。對夏吉爾人民來說,老化或死亡並不是多嚴重的問題。就算“更換”身體,心與記憶也會一直繼承下去。
——然而人類就並非如此。
人類害怕老化、恐懼接近死亡。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拚命的生活、想要留下自己生存過的證據。
或者說,為了幸福地度過此生——才不斷地努力。
至少高司教所認識的人們,全都各自努力活著。
高司軟祈求他們都能幸福。
——就算這祈求,無法償還夏吉爾人民曾經犯下的“罪”——
高司教仍繼續祈禱著。
*
來到神殿地下的菲立歐,追上了走在前方的卡西那多等人。
“卡西那多司教!”
聽到菲立歐的聲音在走廊迴盪,卡西那多回過頭去,但依舊快步走著,他所帶的人注意到了菲立歐,驚訝地停下腳步。
“菲立歐大人,您也要去高司教那裡嗎?”
卡西那多表情嚴肅地問道。在他身旁有三位夏吉爾司祭和三名護衛的騎士。
他立刻再度踏出腳步:
“事態緊急,我們邊走邊談好嗎?”
菲立歐點點頭,跟上了他的腳步,身旁的安朱也跟隨上去。
一行人走路的速度幾乎跟跑步沒什麼兩樣,繼續向中央前進。
“卡西那多司教,你看到上面的狀況了嗎?”
“當然,雖然我沒進到裡面——那應該是拉多羅亞計程車兵吧?”
卡西那多恨恨地說道,並咬緊了牙關。
看見他的情感如此表露無遺,菲立歐只能感到驚訝。
那張臉上並不是困惑或恐懼,僅有強烈的怒氣。
“我跟威士託並肩作戰了一陣子,照赫密特的說法,恐怕的確是拉多羅亞計程車兵——”
“我知道。那群敵人當中,有使兩把短劍的女子對吧?”
菲立歐點點頭,他也解決了好幾名那行動異常迅速的女子。她的行動就像暗殺者,而且身為女性,比起其他士兵更為醒目。
“——‘她’是我派去潛入拉多羅亞的其中一個無名氏。”
聽見卡西那多怒氣衝衝的話語,菲立歐當場啞口無言。
“是我為了蒐集情報而派去的人,大約在一年前斷絕了聯絡,同時下落不明——我以為她被殺害了,卻變成這樣——”
卡西那多用力槌向一旁的石壁。
那種跟以前判若兩人的樣子,連騎士們也感到驚訝,幾乎說不出話來。
菲立歐似乎有點明白了。
這個名叫卡西那多的男子,並不完全是個冷靜的人。他只是假裝冷靜,或是努力裝出冷靜的樣子,但內心其實潛藏著相當激烈的感情。
恐怕他本人也有所自覺,判斷表現出那樣的感情對政治不利,所以平時就以意志力壓抑吧,
現在似乎是因為那份怒氣暫時突破了沸點。
若非如此——看到部下完全改變了樣子,應該不至於讓他如此表露感情。
卡西那多眼眸裡燃燒著熊熊怒火,對著菲立歐說:
“菲立歐大人,您是這個神殿裡的阿爾謝夫代表,因此您有資格以證人的身份觀察‘今後將發生的事’。您來得正好,也省下我們去請您過來的工夫。”
雖然菲立歐想問他話裡是什麼意思,但此時一行人正好來到囚禁高司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