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討伐戰!全員振作!”
聽見騎士團團長的高喊,騎士們也高聲回應。
儘管以那種奇妙士兵為對手,而且面對著增援無窮無盡的不利狀況,但他們卻奮勇不退,繼續作戰。
赫密特對這樣的精神力坦率地抱持敬意。若非有在部隊單位受到良好訓練,是無法辦到的。
“赫密特,就是這樣,再加把勁吧。”
威土託僅露出一絲微笑,他的劍還沒有變鈍。
“是。似乎能就這樣——”
赫密特的表情正要放鬆,卻又當場僵住。
從已經不再增援的敵兵後方——
一個人影正向這裡走來。
那個男的拖著一把神鋼之劍,全身染上紅色,緩慢地走著。
騎士們也一陣譁然。
——大家都認為那個遭敵人吞沒而死的男人,卻“還”活著。
不只如此——
當敵兵注意到其存在而接近,首級隨即在男人的眼前飛起。
出劍之快,在赫密特眼中也僅是看得見的程度,一般人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神殿騎士團團長貝里耶·弗米利恩——
這位佛爾南屈指可數的戰鬥狂,還在繼續戰鬥。
“——我找到你了,劍聖——”
貝里耶抬起滿面鬍鬚的臉笑道。
那模樣之可怕,讓赫密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貝里耶一步步、像要穩穩踏上大地般走近。
而每走近一步,他的周圍就陸續累積敵兵的屍體。
“……來,現在我們都已經暖好身了,來一決勝負吧!威士託·貝赫塔西翁,我從很久以前就想要跟你打一場了。還真要感謝這些小囉嘍哪!”
他高聲笑著,已經毫無理性可言。
他自願沉迷於藥效,輕巧地揮舞著神鋼之劍。藥效似乎滲透了他全身,看來連疲勞感都已經麻痺了。
“叔父,你不能應戰。”
赫密特小聲地建議:
“那個男人的劍是兇劍,跟他交手只會沒完沒了。就由我來——”
“——赫密特,他挑戰的是我。而且你的刀不利於對上他的神鋼之劍。”
威士託帶著嘆息說道。赫密特咬緊了牙,雖然他說要代替威士託上陣,但威士託卻不可能點頭答應說“那就拜託你了”。與其他騎士一起包圍他雖然也是個辦法,但那時肯定會有一些人遭貝里耶的劍殺害。
“周圍計程車兵就交給你們,但誰都不準向那個男人出手。”
威士託向部下騎士們釋出這個指示後,就往前踏出一步。
騎士們依他所言,開始殲滅周圍的屍兵。
“……那個男人已經不行了。”
威士託小聲地說道。赫密特專心聽著,完全沒有回話。
“那個可悲的男人沉溺於揮劍,為戰鬥發狂——悲哀的是,只有他的劍術是貨真價實。像那樣的男人也有著劍術才能,劍術端看使劍者的心態——赫密特,你也好好看著。劍士一旦走錯道路,就會像那個男人一樣——”
威士託突然回頭,露出沉穩地微笑看著赫密特。
那微笑不合時宜地柔和,讓赫密特吃了一驚。
“……你應該不會有問題,菲立歐大人也不會一樣。我說了太過愚蠢的話。”
威士託苦笑著,以最自然的姿態持劍。
“貝里耶司祭!我們就來一決勝負。只是,你不能對其他人出手。如果你對其他人出手,那時我就不再認真應戰。若是你不攻擊他人,我則會全力以赴。”
全身都染滿鮮血的貝里耶笑了。
“我現在對其他傢伙沒有興趣,我的對手只有你,劍聖。終於——終於可以和你一戰了。在這之前的路還真是漫長哪——”
貝里耶彷彿面對長久思念的戀人一樣,打從心底高興著。
另一方面,本以為威士託是苦著一張臉——但赫密特窺探到他的側臉,卻是平穩、毫無表情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跟屍兵那種令人不悅的面無表情不同,他的眼眸中還是有強烈的光芒,主張其意志堅定,神色自然,完全不為所動。
威士託表現出像山一樣的存在感,慢慢地舉起劍來。
為保持間距,貝里耶也停下腳步。
周邊的屍兵已經幾乎消失,王宮騎士團正迅速將那周圍討伐乾淨。
赫密特不和他們作戰,只守護著威士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