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
他——埃爾西翁·埃魯自御柱現身時的事。
還有當他離開阿爾謝夫、踏上旅途的事——
——“記憶是那麼鮮明”。
要說遺忘還太早,那“只不過”是一百五十年前左右的記憶。
“你對這人偶有興趣嗎?”
房間裡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問道。
高司教剛剛才聽說,一身黑衣的他似乎是為“拉多羅亞”這個國家的元首工作的人,他既是秘書、警衛,同時也負責和“幕後”聯絡的工作。
“是,這手工藝品很有意思,我聽說拉多羅亞擁有高超的技術。”
高司教不提自己所想之事,只是說著沒有重點的感想,並向男子投以溫和的視線。
這個男子身材中等,一臉圓滑的微笑,還有沉穩的舉止——是一個毫無引人注目之處、極為普通的男子,不過他的舉止和步伐卻毫無空隙可乘。
高司教推測這個男子出身“北方民族”,因為就連帶自己來到此處的玄鳥操縱者,對他的態度也有如信任的夥伴。他恐怕是背叛了北方民族和塔多姆的西茲亞夥伴之一。
他說話時也可以略微聽出北方的口音。
不過高司教無意一一確認此事。不管男子承認與否,都跟目前的自己沒有關係。
不久之後發條停止轉動,跳舞南瓜人偶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同時,門的另一邊出現人的氣息。
“抱歉,讓你久等了。”
一臉若無其事地進入的,是名五十多歲的男子。
站在房間深處的高司教一同過頭,這男子就驚訝得直眨著眼。
“……啊,失禮了,我聽說你的模樣跟人類不同,原來是如此——”
拉多羅亞並沒有夏吉爾人,這男子面對具有“蛇首”的高司教,會吃驚也是無可厚非。
高司教深深地行了一禮:
“我是夏吉爾人,名叫高·夏爾帕,來自佛爾南。傑拉得元首,能見到你是我的榮幸。”
他並未刻意伸出手。
人們害怕異形。夏吉爾人在神殿雖被視為神聖而敬畏,但在這文化相異的土地上則應該會被視為怪物。
果然,眼前的男子——拉多羅亞的國家元首傑拉得·梅森眼裡並無親愛之情,取而代之的是相當明顯的個人本位好奇心。
“真是抱歉,我這麼晚才前來致意。我是傑拉得·梅森,負責掌握這個國家的政治。勞煩你遠道而來,實在不勝惶恐。”
在他的視線下,高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傑拉得頻頻凝望高,又歪著頭說:
“恕我失禮……你的頭不是頭套吧?”
“當然不是,我們夏吉爾人跟人類是根本上不同的人種。”
“原來如此——但即使是相異的人種,也可以透過語言溝通意思,真了不起啊!”
傑拉得展現親切的笑容。
高則頷首回應。
“人類”造訪這個世界時——就已擁有完成的語言。夏吉爾人理解其語言,並與人類對話。
其間——即使有單字消失或增加,關鍵的部分也沒有什麼變化。
語言歷經漫長的歷史後,發音之類將有所變化,甚至會發展成不同的語言。
不過夏吉爾人為了保有“正確”的語言,便以該語言為基準,讓這個世界的語言不論今昔都沒有太大的改變。就連在異國拉多羅亞,雖然多少有點地方口音,但要以一種語言溝通仍是毫無困難。
高司教以從人類學來的“語言”與傑拉得對話:
“——那麼,傑拉得元首,我來到此處是因為必須告訴你關於‘死亡神靈’的事,你應該已經接獲在佛爾南發生騷動的報告了……”
傑拉得眯起了雙眼:
“我們對此事也甚感頭疼。實驗似乎產生了意想不到的結果……沒想到佛爾南的輝石會停止生產,真是對不起。”
他的聲音裡並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像是覺得很有趣。觀察到這個情況後,高司教覺悟到此行的交涉將會相當困難。
“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就請帶我到‘死亡神靈’那裡。如此一來,我會讓一切恢復原狀。”
對於高的要求,傑拉得微笑以對——
“恕我失禮,這我辦不到。”
他明確地予以拒絕。
“司教,對我們而言,整個神殿勢力都是種威脅呢!我們總有一天會請你讓輝石的生產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