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空白一片。
菲立歐露出苦澀的微笑,讓麗莎琳娜有點心痛。
“既然她繼續逃避我,我也沒有辦法,所以才想來寫封信——不過還真難呢!烏路可已經把我忘掉了,我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才好。”
麗莎琳娜可以感受到菲立歐的困擾——
“你以前——一直跟烏路可大人通訊吧?”
聽麗莎琳娜這麼一問,菲立歐點點頭:
“所以才更難寫。寫得太過親密,只會更讓她困擾,而寫得太客氣又……感覺很糟。”
麗莎琳娜凝視著那寫了一半的信。
幾乎沒寫什麼字,不過她覺得那已經包含了菲立歐的無限心意。
“我聽說烏路可大人和菲立歐你小時候玩在一起——你們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麗莎琳娜終於把至今想問、卻又問不出口的問題問了出來……她並不清楚他們兩個人以前的事,雖然想問,問了又覺得痛苦,但還是很在意。
菲立歐倒沒有太逞強,很乾脆地答道:
“是在我才八歲的時候吧……有一位偉大的司教從威塔神殿來到阿爾謝夫,那就是烏路可的父親馬汀司教。他好像是為了來談輝石的事,那時烏路可也一起來了,在阿爾謝夫待了一年。所以我們並沒有相處很久,不過……一定是因為很合得來,才會變成好朋友吧!”
菲立歐無限懷念般地說。
“烏路可那時是個很漂亮的小孩哦!我卻以為她是男生,這樣說也許很奇怪——不過真的很漂亮。剛開始她還給人很難接近的感覺,但其實是我自己難以接近她……”
在接下去前,他沉默了一會兒。
麗莎琳娜凝視著他。菲立歐微微低下頭去:
“……偉大的司教是以國賓的身份前來,受到王家的隆重招待。不過,當時就只有我一個人無所事事——沒有出席晚宴或典禮。正好威士託等人又有事到國境去,父親他們也很忙,所以我都是一個人……當我在庭院裡揮劍時——見到了烏路可。”
菲立歐的臉頰上浮現了微笑。
“她好像迷路了,卻表現出不是那麼回事的樣子,看起來很悠閒、也很沉穩。然後烏路可問正在揮劍的我:‘您那麼拚命揮劍,是要砍什麼東西呢……?’”
麗莎琳娜發現,在吊燈照耀下,菲立歐的眼睛正凝望遠方。菲立歐像是要喚醒回憶般,慢慢地說道:
“……我回答不出來,因為從沒想過自己要砍什麼。不過我想,如果使劍能更接近威士託一些,說不定我可以變成像他那樣的人……由旁人眼中看來很奇怪吧?八歲的小孩,身邊沒有任何人,卻一臉嚴肅地拚命揮劍——這樣的我,才會讓烏路可想要跑來跟我說話。其他同年紀的貴族子弟們,見了我都裝作沒看到一樣。”
菲立歐的側臉看起來很寂寞,同時也似乎很開心。
麗莎琳娜聽說菲立歐是第四王子,而且母親早已亡故,所以受到皇兄們和其母后們的排擠。她雖然只認識目前這個堅強的菲立歐,但他應該不可能從小就這麼剛強。
菲立歐閉上雙眼,一旁的麗莎琳娜非常清楚,他在眼裡描繪著誰的面容……
“那時的烏路可一定是覺得‘放著我不管很危險’吧——確實如此,那時的我只是為了排遣寂寞而莽撞地揮劍罷了。從那之後,烏路可就每天跑來看我練劍,我們也開始交談。剛開始我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她就像親人般地跟我聊各種話題,才會愈來愈要好……”
菲立歐看著遠方,深深地嘆息。
“烏路可是我第一個同年紀的朋友,那時雖然有威士託陪在我身邊,但我還是很寂寞。威士託他們自己也有任務在身,不可能經常待在王宮裡——而烏路可來到阿爾謝夫後也是一個人,說不定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加合得來。”
菲立歐開始收拾起桌上的信,他似乎已經無意寫信了。
“還有,烏路可的立場特殊,她是神姬的妹妹,對吧?”
麗莎琳娜點點頭,所謂“神姬”是怎麼樣的存在,她現在雖然還難以掌握,但她知道那是一種宗教的象徵。
菲立歐露出苦笑:
“我身為王室中人的立場雖然麻煩,但烏路可的立場一定更加艱難。因此,她似乎也很辛苦……而且,她漂亮到難以親近的程度,說不定也很難輕鬆地跟周圍的人交朋友吧——那一年我們兩個同樣寂寞的人玩在一起,真的很開心。現在的我能夠如此,都是拜烏路可所賜。我當然也很感謝威士託,但如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