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變得很僵硬。變化之劇烈,連菲立歐都清楚察覺到了。
威士託還是不發一語——更正確地說,是說不出話來。他的手一邊顫抖,一邊接過信來。
他小心翼翼地開啟油紙,展開裡面的信封,再開啟便箋。
菲立歐注視著威士託讀信。在場沒有人說話,只是凝視著威士託那不尋常的樣子。
讀完兩封信後,不久,威士託大大地嘆了口氣。
“這就是……他的遺言——是嗎?哥哥已經死了啊——”
威士託無力而失望地說道:
“他應該已經將近六十歲了吧!這樣啊……我也想過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這樣啊……”
威士託喃喃地說道;菲立歐沒有對他說什麼。
信是威士託的哥哥寫給他的,所以這名叫赫密特的青年,似乎是威士託的親戚。看來他們並沒有見過彼此,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威士託當阿爾謝夫的家臣已經二十多年了,聽說他離開祖國是在這更久以前的事……
而眼前的青年才二十多歲。
菲立歐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安慰威士託,只是凝視著他。
過了不久,威士託兀自深深地點了點頭:
“……赫密特,謝謝你。既然你是哥哥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子了。你冒著危險把信大老遠地送來給我……真的很感謝你。”
威士託噙著淚眼,以堅定的口氣道謝。
然後他又轉向菲立歐:
“菲立歐大人,讓您見笑了。這信是我哥哥寫給我的,他說,他對於我任性離家,並沒有生氣……還有就是想要趁還活著時見我一面——信上就是寫這些。我捨棄自己的國家已經有大約三十年了……哥哥竟還掛念著我,讓我非常感動。”
威士託露出有點不好意思的微笑。
得知哥哥的死訊,雖然感到寂寞,但他的表情是很愉快的。
菲立歐點點頭:
“威士託,我記得你的祖國是比利安那吧?你的哥哥也是名劍士嗎?”
送信來的青年也有著劍士風範,說不定是出身劍士世家。
“不,我哥哥是——”
威士託話說到一半,卻欲言又止。
戈達看著他,悄悄地插嘴:
“……我說威士託喲!菲立歐大人也到了可以明辨是非的年紀了,你也差不多該告訴他實話了吧?”
“……實話?威士託,你有什麼事瞞我嗎?”
菲立歐覺得很意外。正因為他很瞭解威士託的個性,要說他有事瞞著自己,一時之間真令人難以相信。
威士託皺起眉頭,露出為難的表情:
“……凱修,不,戈達大人,話是這麼說……”
“時機也到了吧!考慮到將來的事,先別說其他夥伴,就算只告訴菲立歐大人也無妨。這也是已故的拉巴斯丹王很清楚的事。要是你很難開口,就由我來幫你說……”
老人開導威士託,並且也不給他勸阻的機會,就轉向菲立歐說道:
“菲立歐大人,這個男人其實來自西方大國‘拉多羅亞’。”
聽了他的話,菲立歐瞪大了雙眼:
“拉多羅亞?我怎麼從沒聽說……”
“是已故的拉巴斯丹王提議要隱瞞這件事的喔!因為不能當著貴族們的面,讓出身於與神殿敵對國家的人出任宮職。而且,威上託雖然身為武術修行者,與他的老師一起巡遊諸國,但人們對出身拉多羅亞的人還是有種種偏見,也曾經發生過無謂的混亂情況,所以他才會說自己是出身於加入神殿勢力的比利安那。”
菲立歐自己對拉多羅亞一無所知。他們也被稱為西方民族,但因與阿爾謝夫距離甚遠,是完全沒有往來的關係。
威士託一邊聽著戈達的說明,一邊苦著一張臉:
“菲立歐大人——真對不起。”
他也不辯解,只是低著頭。
菲立歐搖搖頭,他雖然很驚訝,但並沒有生氣:
“不必道歉。不論你出身於哪裡,你就是你。事到如今,就算貴族中人聽到你是出身自拉多羅亞,也不會有人懷疑你的忠誠之心。”
菲立歐發自真心地如此說。
年幼的自己也曾被威士託所救,不論威士託生於何處,都不會改變菲立歐從他那裡所獲得的恩惠。
戈達補充般地說道:
“雖說威士托出身於拉多羅亞,但他卻是拋棄國家的男子,因為他被拉多羅亞體制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