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回家去了。
傍晚時分,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竟來敲我家門,我為她開了門,她進來打量我一番,問我:“幾歲了?”
我答她十二,她點點頭,說要見我爹孃。
我爹正好在家,便讓了她進屋去做,我則抱著弟弟在院子裡和烏龜玩,不曾想沒過半刻鐘,就聽見屋裡爹趕那女人走:“你個死迷了心的虔婆!滾出去!”
我從未聽過爹這樣罵人的,嚇了一跳,懷裡的弟弟也忽然“哇”一聲哭起來,然後就看見那女人笑著一張臉走出來,嘴裡還在說道:“莫急莫氣!你們再好好想想罷,我改天再來……”
“滾!我們不賣的!”屋裡飛出一個茶壺,砸在女人身上,女人“哎喲”一聲,但沒受傷,她只好趕緊逃出門去,出了門外,又在那恨恨罵一句:“這等好事,你還莫以為一定落你們家頭上哪!好幾家人家都排著隊等著,不過是多算上你家罷!”
我爹氣沖沖地從屋裡出來,那女人嚇得老鼠見貓似的趕緊跑走,我一邊搖著懷裡的弟弟一邊疑惑不解問:“爹?她說什麼?”
我爹沉著臉一言不發,把院門關上,便回屋裡去,我預感到一種不祥,心裡油然升起一陣害怕。
當天晚上,江都城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這黃梅天時本是多雨水,並沒有什麼好在意的,可不曾想,這大雨卻一連下了好些日子,小秦淮裡的水也漲到與路面一般高,時常淹上柳青街,那水攪得泥漿似的顏色。有時風還特別大,聽一些街坊說,那鄉下田裡大片大片的稻禾、菜畦都被風雨打得稀爛,往後的日子恐怕要開始不好過了。
歡香館裡桃三娘這些日也同樣不舒心了,原因自然是因為飯館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