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頌錦一耳光抽到鬱霈臉上,顫抖著手指他:“少來教訓我。”
鬱霈舔了舔唇角,“我跟陸潮結束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我會給你辦退學手續,我會安排你出國,時候到了自然會讓你出去。”
鬱霈:“你這麼怕我?是因為別人會因為我而聯想到京劇,從而提起林讓君,是麼?”
“鬱審之是怕我影響他的仕途,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京劇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其他人,你想掩蓋的秘密都會公諸於世。”
“住口住口!”頌錦不想和他交流,他太聰明瞭,也太可恨。
頌錦狠狠將鬱霈摜在鐵架子上,憤而離去。
鬱霈看著她的背影,微微鬆了口氣,知道她的目的就好。
他試探著動了動手臂,一活動四肢百骸都疼,他硬生生忍住劇痛,猛得扯了一下。
冷汗瞬間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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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潮收到簡訊的一瞬間,險些將車開到石坑裡,如果之前還是懷疑,現在他可以確定鬱霈是真出事了。
他也許會提分手,但絕不會叫頌錦媽媽,他說和她在一起,是被她囚禁了?
陸潮立即讓人定位,徐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陸潮,他一直都是沉穩恣意、遊刃有餘的,這一刻的他好像被人抽掉了主心骨。
“潮哥你先別急,我覺得小魚這麼聰明一定沒事,他說不定在想辦法周旋呢。”
陸潮:“他那麼嬌氣,怎麼可能沒事!”
徐驍雖然也很著急,但還是小聲逼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嬌氣。”
他明明可以徒手抓蛇,還可以給人裝胳膊,他哪裡嬌氣。
新景區非常大,按照計程車司機說的位置,陸潮發現了一枚簪子。
他險些跪在地上,撿起簪子臉色都變了,無頭蒼蠅似的滿山亂找。
徐驍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大聲喊:“大哥,你有沒有……”
男人拔腿就跑,徐驍懵了:“跑啥啊?”
陸潮脫口:“追上他。”
“啊?哦。”徐驍下意識追上去,陸潮猜測鬱霈就在附近,但這裡能藏人的地方太多了。
他攥著簪子,隱約聽見一絲微弱的動靜,撥開木叢一看,鬱霈赫然躺在裡面。
他渾身是傷,臉頰腫得可怕。
陸潮幾乎要昏過去,雙手顫抖地抱起人,“鬱蘭橈,你醒醒。”
鬱霈無知無覺,如果不是還有呼吸起伏他險些要以為這個人已經不在了。
陸潮抱起人喊了一聲,“徐驍。”
徐驍沒追上人,立即跑回來看他懷裡半死不活的鬱霈也嚇了一跳,“他……”
陸潮把人往車裡一塞,用最快的速度趕去醫院,一落地就被推進搶救室。
柳敏認識陸潮,一把拽住他:“哎你怎麼跟丟了魂兒似的?”
陸潮沒心情回答,死盯著搶救中三個字。
那個地方是開發了一半廢棄了的廠區,以他的謹慎怎麼會到那兒去?
頌錦想做什麼?
陸潮完全集中不了
精神思考,連坐下他都覺得不安,只能像雕像一樣站著。
徐驍站在一邊不敢吭聲,林垚也不敢多問,就那麼陪他一起做雕像。
搶救室的門開了,陸潮不顧麻木的腿立即上前:“他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眉頭緊鎖道:“他身上有多處被鈍器擊打的外傷,這些都不要緊,內傷比較嚴重,還有一隻胳膊有明顯的脫臼過再接上的痕跡。已經搶救回來了但還沒渡過危險期,先觀察吧。”
陸潮險些跌在地上,被人從後頭扶了一把。
嚴致玉:“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鬱霈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看不出一點兒生氣,陸潮第一次主動聽話沒去騷擾他,就讓他陷入了這樣的危險。
如果不是他昨晚執意要他,也許……也許他能反抗、也許不會受傷。
自責幾乎要將陸潮滅頂,他想,也許是自己害了鬱霈,他不該吃醋、不該動氣更不應該衝動要他。
他其實明知道鬱霈對他縱容,他明知道鬱霈對他和別人不一樣……
陸承業拍拍陸潮肩膀:“沒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徐驍和林垚怕在這兒打擾,默默走了。
護士看陸潮不肯鬆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