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靠坐在玻璃旁的鬱霈,立即爬起來,“你坐那兒幹嘛呢?”
鬱霈回過頭,被人摟進懷裡。
陸潮在他耳朵上親了親,“難不難受?”
鬱霈:“不妨事。”
“難受就說,老說什麼不妨事。”陸潮說著就要去扯他的衣服,被鬱霈一把按住,手腕骨上還有他昨晚留下的淤青。
鬱霈面板薄,捏得重了就會留指痕。
陸潮有些心疼,握起手腕親了親:“你想不想打我?”
鬱霈:“想。”
“那你打,我不動。”陸潮握住他手腕在臉上拍了拍,順勢將人抱進懷裡親了一遍,“但你下次別跟他出去喝酒,也別騙我。”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
“沒有那個必要。”
鬱霈:“不是,是怕你擔心。”
“但你撒謊,萬一出了事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鬱霈看著他的眼睛,半晌:“去洗漱吧,一會就要回去了。”
“不去,你親我一下就去。”
鬱霈抽回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巴掌,指尖抵著他腦門說:“你不去我就自己走了,趕緊去。”
“一起。”陸潮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伸手一抱放在了盥洗臺旁,“來,我伺候你洗漱。”
鬱霈勉強提起精神,“你的伺候還包括往我衣服裡伸手,往我嘴裡伸手伸舌頭嗎?”
陸潮理所當然:“我就是這麼伺候人的,這是我們家規矩,我洗過手了不髒,來,把嘴張開。”
鬱霈艱難跳下盥洗臺,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兩人一道回平洲,肖聽還有事要留兩天。
林讓君發了訊息讓鬱霈回去之後見他一面,鬱霈答應下來,明令陸潮不許跟著,他實在是想清靜一會。
到了療養院,醫生護士紛紛和他打招呼。
鬱霈有些吃驚,後來才知道這次比賽轟動極大,又陪幾個人拍了照簽了名才進病房。
林讓君躺在病床上,精神比前段時間差了一些,但見他來還是勉力笑了笑:“你怎麼每次來都帶花。”
鬱霈:“您看著心情會好一些。”
林讓君略微眯了眯眼,從他脖子上看出一道若隱若現的紅痕,怪不得頌錦會到他這兒來發瘋。
“你有交往的物件了?”
鬱霈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遲疑片刻:“嗯。”
“男孩子吧?”林讓君笑了笑,靠著枕頭問他:“你喜歡他嗎?”
鬱霈遲疑了更久,“喜歡。”
“喜歡就好。”林讓君看得出他的遲疑,也看得出他眼底的剋制壓抑,“你有顧慮?”
鬱霈垂眼,面對著這個老人他不自覺放下心防:“嗯,我不怕別人指點,也不怕別人非議,但……”
林讓君斟酌片刻說:“你別怪我多嘴,還記不記得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跟你說的話?”
鬱霈回憶兩秒,說:“不要總想著做別人的傘。”
林讓君沒繼續說,反而開始講自己:“我跟師哥活了這麼些年,被人指點過、罵過,不過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也沒怕過,你知道為什麼嗎?”
鬱霈輕輕搖頭。
林讓君知道他不明白,“你的心裡只有保護別人,你不希望陸潮為你受傷,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做別人的傘的同時也是在拒絕別人的保護。”
鬱霈心頭微震,他想保護陸潮不對麼。
“你這樣的保護,其實也是在傷害他。”林讓君定定看著他的眼睛,幽幽嘆了口氣:“他想要的是你,還是別人公平的眼光?或者換位思考,如果他為了你的名聲放棄你,你能理解他不怨他嗎?”
鬱霈:“為什麼要怨他?”
林讓君:“?”
林讓君差點兒讓他噎死,現在才知道這個人遠比他想象的更剋制更會壓抑自己的感情。
“你願意為他去死嗎?”
鬱霈毫不遲疑點頭。
林讓君再次沉默了,讓他去死毫不猶豫說個喜歡沉默三秒,“你有沒有想過,在你想做他傘的同時,他也想做你的港灣,別讓保護變成傷害。”
鬱霈心念湧動,“嗯,我記住了。”
林讓君:“我今天叫你來是有另一件事,因為我……我們的事讓你……他媽媽受了很多傷,現在她情緒非常不穩定,我怕她傷害你。”
鬱霈:“好,我心裡有數,多謝您的提醒。”
林讓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