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還派人送來了作戰計劃……”
1992年4月2日,筆者訪問馮玉祥將軍的女兒馮理達同志時,她說從蘇聯與鄧小平同志一起回國的就是她的二舅李連海(即李木春)。
李連海不僅留學蘇聯,還到日本留過學。他於1927年到日本,進東亞補習學校學習。1928年4月又進入日本士官學校野戰重炮第一聯隊學習。在日本期間,李連海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決心為實現壯麗的共產主義事業而貢獻一切。1929年夏,經李光亞、楊若增介紹,他成了一名中國共產黨黨員。但當時處於秘密工作條件下,中共留日支部只是告訴他說其入黨申請書已獲批准,沒有任何文字資料,亦沒有履行入黨手續。這種情況當時亦非他一人。可惜,中共旅日支部後來遭到破壞,李若增、楊光亞被捕,這樣李連海就失去了組織聯絡。在後來長期工作中,儘管他自覺地以共產黨員的標準要求自己,但卻是個黨外進步愛國人士。
1930年李連海從日本回國,先在山西汾陽西北軍幹部學校任軍事教官。1933年參加馮玉祥領導的察哈爾抗日同盟軍,任大隊長,1940年任西北軍整編二十四師一旅旅長。後來到劉汝明部任高階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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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通款曲(6)
劉汝明和劉汝珍對李木春在日本參加過中共地下組織這段歷史並不知情。在“二劉”心目中,李木春既是馮玉祥將軍的至親,又留蘇、留日,科班出身,軍事上很有才能,所以一直刮目相看,待為上賓。
從1940年到1945年,在抗日戰爭的困難歲月,劉汝明部駐防於河南泌陽、確山、信陽一帶。李木春在劉汝明手下當了整整五年高階參議,官至少將,為劉部抗擊日軍出了不少好點子。抗戰勝利後劉汝明部改為第四綏靖區,劉仍任用李木春為高參,常與之議論軍政大事,推心置腹,可謂信任有加,言聽計從。
然而,人各有志。高官厚祿,萬貫家財,豪華的生活,都拴不住李木春嚮往共產黨的那顆金子般閃亮的心。1947年河南許昌解放時,李木春未隨劉汝明部撤走,而是留下來參加人民解放軍,並將私人開設的天平醫院也獻給了黨和人民。從此,劉汝明和李木春分道揚鑣,“各為其主”了。
眼下,昔日的部下成了赫赫有名的陳毅司令員的特派代表,前來對原先的老上級劉汝明進行“招降”。這種地位上的變化,使劉汝明強烈的自尊心受到重重的一擊,心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屈辱感。但他轉念一想,現在人家是勝利之師,還是面對現實,聽聽對方的高見,談談條件吧!
李木春是蒙古族人,魁梧的身軀,洪亮的嗓門,豪爽的性格,一如既往。“人生結交在終始,莫為升沉中途分。”他對朋友重義氣,講情誼,並不因倒黴或走運而另眼看人。他見了劉汝明後,仍和過去一樣尊為老長官,開口閉口“司令官”,絲毫沒有以勝利者代表出現的傲氣,這使劉汝明從心理上得到了平衡,解除了敵對和戒備。
李木春仍像以往當幕僚時那樣,推心置腹地說:“司令官,你南北征戰幾十年,軍事上是行家,用不著我多說,你難道不知道,從純軍事角度看,蔣介石這盤棋已經輸定了嗎?”
這一問,問得劉汝明啞口無言,嘴上不說,心裡預設。
李木春看到劉汝明的表情,已經猜到了劉汝明內心的想法,於是乘勝進擊,又問道:“司令官,二十年前中原大戰失敗後,馮先生下野,西北軍解體,不少西北軍將領轉到蔣介石麾下。從那以後,西北軍受了多少氣,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呀!宋哲元是怎麼憂憤成疾、鬱郁而死的?吉鴻昌、韓復榘是怎麼被槍決的?方振武是怎麼被暗殺的?……。他們不都是蔣介石消極抗日、積極###的犧牲品、殉葬品、替罪羊嗎?還有張自忠,與日寇血戰後壯烈殉國,要不是蔣介石老是叫西北軍打頭陣,不給我們補充槍械,補充彈藥,補充人員,以致部隊越打越少,無兵可調,他會死得這麼慘嗎?臨上陣前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留下遺囑說:‘國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為其死,毫無其他辦法!’說明張自忠是以死來抗議,來譴責蔣介石的反動政策。凡此種種,司令官都是知情的,可是你深思過沒有?……”
宋哲元、吉鴻昌、韓復榘、方振武、張自忠等人,都是西北軍的著名將領,是劉汝明的老同仁,長期共事,交往頗厚。他們的悲慘遭遇,都使劉汝明產生過“兔死狐悲”的感嘆。今天經李木春一點撥,這種感覺又變得強烈了。
李木春端詳著劉汝明表情的細微變化,覺得自己的“攻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