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線,眼睫又黑又密,臉色卻蒼白如紙,有氣無力道:“看不清寫的什麼,隨便吃了幾顆。”
今汐也沒辦法責怪他,只將這些藥包全部一一攤開,在按照處方上所寫的用量和次數分門別類放好,又在飲水機邊接了熱水。
“學長,吃藥吧。”
薄延的唇微微張開了一條縫,她耐心地將藥片一顆一顆地給他餵了進去,然後託著他的下頜,給他餵了些溫熱的清水。
他喉結微微動了動,作出下嚥的動作。
“學長,嚥下去了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沒,卡在喉嚨裡了。”
薄延恍恍惚惚間看了她一眼:“屁汐,再給我喂點水。”
今汐將他的腦袋抬起來,輕輕給他餵了水,每次一小口,生怕他給嗆到,比照顧喵喵社生病的小貓還悉心。
薄延吃了藥,索性就枕在今汐的腿上,昏昏欲睡。
小姑娘現在可是心疼極了,沒捨得推開他。
她心地善良,學校的小貓病了都擔心得整夜睡不著覺呢,何況是個大活人。
“學長,你病得這樣嚴重,怎麼不告訴家裡人呀。”
薄延眼睛睜開一條縫,柔和地看著她:“我爺爺今年七十六了,還讓他來照顧我,不忍心。”
今汐又問:“家裡別的親戚呢?叔叔伯伯,嬸嬸阿姨?”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這點小毛病。”他微微側了側身,平躺著:“撐一撐就過去了,勞煩人家做什麼。”
終究不是自己家裡的人。
今汐前所未有地覺得,她薄延學長需要一個女朋友,好歹生病的時候還能照顧他,不至於撂在這兒無人問津。
越想越覺得可憐,今汐眼睛都紅了。
“屁汐,你在想什麼。”他有氣無力地問。
“你都病成這樣了,還管我在想什麼。”
今汐說完還是沒忍住,一顆眼淚“吧嗒”一下,掉在了他的眼睫上。
他微微眨了眨眼,那滴眼淚潤著他的眼睫,迷迷糊糊間,心也被潤活了。
在今汐離開以後,薄延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微信群裡,許朝陽了他不下二十遍。
許朝陽:“我學生還沒回宿舍!你幹什麼了!我警告你啊!你不準亂來!”
薄延:“她回了,我送她下樓,看著她上出租,到了你告訴我一聲。”
許朝陽:“喲,到手的羊羔崽子你還能輕易鬆口,不容易啊。”
薄延頓了很久,說道:“wyqt。”
許朝陽低頭問荊遲:“人形翻譯機,你看這貨是不是又罵我了!”
荊遲正拿計算器算著他今天的收益,撇了眼手機,喃了聲:“你薄爺開口說了這輩子第一句人話。”
許朝陽:“他說啥了?”
荊遲:“他說,我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