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無論怎麼看,都是她佔據上風,就憑許朝陽喜歡她這一點,她便穩贏了。”林洛分析道:“你想逆風翻盤,除非放棄許朝陽,這樣她半點都傷害不到你。”
楚昭無力地躺在了床上,望著潔白的天花板:“要是像你說的這樣輕鬆,就好了。”
窗外颳了很大一陣風,看樣子是快下雨了。
今汐掛在陽臺上的一條防曬紗巾被吹下了樓,她穿著毛茸茸的脫鞋,匆匆跑到陽臺邊,朝著樓下探頭望去。
紗巾懸掛在一棵香樟樹的樹梢間。
今汐和林洛拿著撐衣杆匆匆跑下樓,阿姨已經準備要關上宿舍大門了。
“阿姨請再等一下,我的東西掉下去了。”
宿管阿姨拿著鑰匙,站在門邊說:“那你快些。”
今汐和林洛跑到寢室正對的香樟樹下,樓上的楚昭指揮著方向:“再往左邊一些,看到了嗎?”
白色的紗巾懸在樹梢間,又是一陣風吹來,樹葉嘩嘩作響,紗巾飄飄欲墜,就是掉不下來。
今汐嘗試著用撐衣杆去夠紗巾,不過差了點身高,沒能夠到。林洛接過她手裡的撐衣杆,踮著腳,也還是差了一些距離。
她無可奈何地望望今汐:“你這紗巾貴不?”
“沈叔叔出差的時候帶回來的,古馳,應該不便宜吧。”
林洛嘴角抽了抽:“那可太不便宜了。”
今汐望了望樹梢枝頭:“看樣子,只能等明天到後勤處跟老師借梯子了。”
林洛說:“那咱還是拎個小板凳坐在這兒看著吧,這他媽要是被風吹走了,好幾萬啊。”
兩個女孩無可奈何之際,薄延和荊遲幾個人慢條斯理地溜達了回來。
剛剛結束嚴酷體能的訓練,他們也沒什麼力氣了,走路的步履隨意而散漫。
不久前才發生了矛盾,薄延經過今汐身邊的時候,只用餘光瞥了她一眼——
她那過膝的睡裙籠在白色長袖外套裡,漆黑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小小的一隻,拿著撐衣杆可憐兮兮地站在樹下。
林洛見狀,連忙衝幾個男生招手:“學長!學長幫幫忙啊。”
今汐立刻拉住她,不讓她叫他們。
熱心腸的許教官走過來,看看白衣服的今汐和黑衣服的林洛,笑著說:“你倆大晚上,擱這兒扮黑白無常呢?”
“小屁汐的紗巾被風吹到樹上了。”
薄延抬頭,瞥見樹梢枝頭掛著一條柔順的紗巾。
許朝陽接過了今汐手裡的撐衣杆,跳起來嘗試,夠是夠到了,不過撐衣杆尖銳的開叉對於絲滑柔順的絲巾而言,卻是一種毀滅性的傷害,再加之許朝陽動作粗魯,幾番下來,看得今汐心驚膽戰。
“許、許教官,要不還是算了。”
“不行,我一定要幫你弄下來!”許朝陽是鐵了心。
“咱們想別的辦法,哎,你別跳了!”
薄延心裡窩著火,站在邊上本來沒打算插手。
今汐真的都快要哭了,手緊緊攥著,仰著臉,緊張兮兮地看著她的白紗巾,聲音近乎哀求:“許教官,你別、別弄了。”
他還是煩躁地走了過去,奪過了許朝陽手裡的撐衣杆,然後脫掉了自己的迷彩外套,和撐衣杆一起,順手給扔在了地上。
他徑直走到了香樟樹前,抱著樹幹,腳踩著樹幹上的軸軲轆,身形輕盈矯健,很快便爬了上去。
林洛驚喜地嘆了聲:“學長還會爬樹啊!太厲害了吧!”
荊遲看著今汐,意味深長地笑著說:“某人自詡齊天大聖,當然會爬樹。”
今汐看著他仍在地上的衣服,猶豫了片刻,還是替他撿了起來,拍乾淨地上的泥灰。
再度抬頭,薄延膝蓋撐在樹幹上,順著樹枝爬了過去。
許朝陽道:“薄延,你小心點,這他媽摔下來就不是皮外傷那麼簡單了。”
今汐緊張地看著他,一開始目測覺得沒有很高,可是現在看著,也委實不低啊。
薄延這樣慢慢地挪過去,每一步都有可能踩空,今汐心驚膽戰——
“你下來,我不要了!”
薄延小心翼翼地攀著樹幹,挪過去。
“薄延,我真的不要了。”今汐聲音帶了哭腔:“你快下來,好不好。”
他低頭望了望她,漆黑的眸子裡含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情緒。
今汐滿臉擔憂,眉頭蹙得緊緊的。
他那脹鼓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