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們每天睡覺時,都要嘀咕好長時間,只是以前她們單獨睡在小帳篷裡,沒有人知道。
角落裡,躺在地鋪上的陶小毛淘氣地睜大眼睛,豎起耳朵聽她們嘀咕。
林嵐說:“咱們森林管理局女員工多,以後測繪大會戰,肯定有許多女技術員要來。所以,叫咱們來當試驗品,看女人在螺圈套無人區裡怎麼生存。”
劉醫生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試就試吧,咱就一百斤不到,全都交給國家了。”
林嵐說:“這一趟試下來,臉上烏黑烏黑的,一臉的高山紅。我看,我是嫁不出去了。”
“你就找喜歡高山紅的人嫁吧!李大隊長也有高山紅,你就嫁給他吧。”劉醫生逗她。
林嵐說:“我還不至於嫁給一個老頭吧?”兩人嘿嘿地笑。
陶小毛想:“原來,兩個女人喜歡講這種事兒,嫁呀嫁的。”繼續聽她們講話。
劉醫生說:“你們家鄉美不美?”
林嵐說:“我的家鄉寧夏賀蘭山區,不算美。但現在回憶起來,有一種美,特別美。你沒有這種感受。我的家在賀蘭山東邊的正中,離呈南北走向的賀蘭山山腳只有二十多公里。‘賀蘭’一詞來自於蒙古語,是黑色駿馬的意思。在我們那裡看南北走向的賀蘭山,只見雄偉峻峭的山脈,峰巒起伏有致,宛如無數奔騰的駿馬,馳騁在銀川平原茫茫荒原和阿拉善高原浩瀚沙漠之間。綿延二百五十餘公里起伏不平的山脈、厚三十多公里的犬牙交錯山嵐,被一覽無餘。
“一個流火的七月。放學回來等候晚飯的時節,我來到有兩千多年曆史的秦渠邊。渠邊凹凸不平的黃泥小路、蒼老粗壯的垂柳及渠中嘩嘩流淌的雄渾的黃河水,彷彿使人回到遠古的始皇時代。父親從遠處除草回來,夕輝塗滿他古銅色微笑的臉。他肩上的鷂子閃著兇惡刺眼的目光,不時躍